開了一夜的車,總算在第二天早上八點的時候到了山腳下。
我本以為葫蘆山附近起碼有個村莊,讓我們可以落落腳,稍稍休整一下,吃點東西,然後再上山。
可從車上下來,我看到這山腳下長滿了雜草和灌木,通向山的隻有一條窄窄的山路,也是碎石雜亂,很難再開著車向上前行。
胡三從車上下來,打著哈欠,指著那條彎彎曲曲的山路說:“以前都是八個人輪流把肥彪的棺材抬上去的,不過我沒上去過,上麵具體什麼情況,我不太清楚。”
張婷四周轉了一遍:“這山並沒有什麼稀奇的,隻是感覺怪怪的,你們看那些灌木林上麵有沒有一層黑霧?”
聽張婷這麼一說,我抬頭往山頂望去,確實如她所說,林木上方有一層厚厚的霧氣壓在上麵,感覺密不透風似的。
胡三卻搖搖頭:“你們這些人,就愛把屁大點兒的事聯想到不可思議的層麵,人家林木上方的不過是昨晚積累下來的水霧而已,哪有那麼多講究,依我說,咱們就此安營紮寨,吃飽喝足,就上山上大幹一場。”
說著,胡三從車上拿下來防潮墊子,食物啤酒這些物品,鋪到地上,招呼著開始吃喝起來。
胡三塞得滿嘴是牛肉:“花哥,那肥彪有沒有給你藏寶圖什麼的,不然這麼大的山,咱從哪挖啊。”
被胡三這麼提醒,我也想到肥彪光說很多問題的答案在山上,卻沒有具體說在什麼地方,我們總不能在山上東竄西竄,像沒頭蒼蠅似的亂撞。
我朝張婷看去,她思考一下說:“這好辦,咱們就往這座山最陰冷最壓抑的地方走,這些地方在山上很好找。”
等吃得差不多了,胡三從車上拿下來了洛陽鏟、工兵頭燈、仿真槍、蠟燭繩索黑驢蹄子,活脫脫一套盜墓的家夥。
我和張婷分了分幫著拿上,就出發往山上走。
時值三伏天,盡管是清晨,也應該很黏熱,可我們剛上山,我的骨頭就感覺到一股針刺般的陰冷,山路十分泥濘,幾乎不見腳印和車轍。
胡三一邊背著水和食物往上走,一邊四處瞅著咒罵:“娘的,這小破山下麵是千年冰窖啊,真特麼的冷。”
張婷謹慎的看著四周,右手一直按著雷劈桃木劍。
我安慰她:“師姐,哪怕這山上有不幹淨的東西,也不至於大白天就出來吧。”
張婷說:“怎麼不會,有太多的邪物可以白天行動自如了,你以為是西方吸血僵屍,見不得陽光啊,總之,咱們一路上小心點,小心駛得萬年船。”
沒走多大一會兒,我們走的這條山路像是直接插進周圍的林木當中似的,環境一下子暗了下來。頭頂上稀稀疏疏能看見天空,但陽光很難照進來。
幸虧胡三準備著頭燈,我們每人一個,往山上慢慢前行。
我和張婷現在神經都很緊張,能製作出眉筆的人,能力肯定也不簡單。這周圍的一草一木,都有可能是個陷阱,讓我們萬劫不複。
可胡三心情卻很愉快,背著近二十斤的東西,依舊興高采烈的,唱著:“白龍馬,蹄朝西,背著工兵鏟,去挖那大金子,大山淘寶不容易,一挖就是幾萬斤”。
越往山上走,山路就越窄,走了幾百米後,幹脆連路都沒了。
我回過頭問:“胡三你確定肥彪把棺材運到山上了?這裏連路都沒有,那麼大的棺材怎麼運得上去。”
胡三點點頭:“肯定運上來了。那孫子視財如命,肯定把錢都藏這山上了。哎呀,尼瑪肚子疼死我了,花哥婷姐,稍等我一下。”
說著胡三往旁邊走去,我和張婷正好靠著樹休息一下。
我看著張婷氣喘籲籲:“師姐,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張婷眨巴著眼睛:“有屁快放。”
我黑著臉說:“師姐,為啥你會這麼幫我呢?先是冒著生命危險把葉珊珊搞定,後麵又跟著追到這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