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凡浮出海麵，看見小船偏離了位置數百米遠。何海一臉焦急的在船上，一會兒蹲下看海麵，一會兒站起看海岸。
轉頭看見許凡冒出海麵，他就一麵驚喜的大聲喊著直招手，一麵慌忙的把船搖過來。
一把將許凡拉上船後，何海依然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凡子你沒事吧？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許凡知道海底動靜太大，讓何海覺察了什麼。不過，他不準備說出真像。一是所經曆的事太匪夷所思，讓人難以置信。
二是何海大大咧咧，他那張嘴，要不了一天，全村的人都會知道。
那時，擔心他的雲兒就會哭腫了眼，慈善的母親就會傷透了心，嚴厲的父親會氣壞了肝，暴跳如雷的把他吊著暴打一頓出氣。
裝出茫然不解的樣子，許凡無辜地問：“小胖，怎麼了，看你急成這樣？”
何海一麵把船向海岸搖去，一麵愕然地說：“不會吧！你不知道？你就在海底啊。”
許凡一勁的搖著頭，不說話。言多必失啊！
何海拍拍小心肝：“你潛到海底沒多久，憑空的就掀起了大浪，把小船差點打翻，船沒翻，卻被浪頭推向岸邊。”
“我回頭一看，海底冒著七彩神光，海麵被一股股的鮮血染紅了。到處飄著死魚爛蝦。”
“我又是害怕，又是擔心你，等浪頭停，所有異像都消失了。”
許凡恍然大悟：“是這樣啊！小胖你一定是看海市蜃樓了，有啥大驚小怪的。”
一麵忽悠著何海，一麵拿出金色珍珠轉移他視線。不出許凡所料，一會兒何海就忘記了所見的奇詭異像。
到了岸，停了船。兩人到養殖場，采摘了滿滿兩大背筐海帶，裙帶菜，馬尾藻，鹿角菜，石蓴。這才回村子。
兩人一大早出門，扯的謊，就是來養殖場采海菜。
海漁村附近的土地都是鹽堿地。是種不了蔬菜的。平日裏都是換著吃海菜。
隻有出海的男人們打漁回來了，桌上才會多一碗綠葉菜場，湯總是很多，綠葉菜卻是很少。
蔬菜是從距海漁村百裏遠的望龍鎮運來的。一斤蔬菜就是一斤魚肉的價錢，還是綠葉都焉了黃了的。
何海背著他的大背筐，筐裏的海水，順著墊在背上的鯊魚皮滴落在地上。他把玩著金色的珍珠。羨慕地說：“凡子，雲兒用珍珠敷好了臉，你們就要成親了吧！”
許凡知道何海羨慕什麼。
海漁村一共四十六戶人家，以捕魚為生。每年除了節慶日，村裏的成年男子都要出海去捕魚。村裏剩下的隻有老人，婦女和孩子。
以捕魚為生的漁村都是這樣。少年到了十六歲，就可以談婚論嫁。
娶了老婆，懷了孩子，男人就要出海捕魚。
漁民的生活十分艱難。
以前，在流月國轄管下，稅賦按人口算。也算公道，隻要辛苦出海捕魚，一年到頭，交了五成稅賦。家裏還有五成，勉強能吃飽，穿暖。
但每次出海，都是生離死別一樣。女人強顏歡笑送走男人，就躲在屋裏偷偷掉淚。海上的狂風巨浪等自然災難不說，還有凶殘食人肉的海妖水怪。
天好像總是灰暗的，就像留在家裏的老人，婦女和孩子的心一樣，他們忐忑不安，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親人平安回來。
後來，碧海閣管理，隻要不去深海，不遇到自然災難。就沒有生命危險。這時，捕魚的範圍小了，稅賦卻重了。按出海每次捕魚的八成收。
日子再艱難，也還是要過的。成了家，有了老婆。就算是成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