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是午夜,溫陵城中的熱鬧已是接近最頂峰的時間。
此次溫陵詩會舉辦場所是在城中位置,為了同溫陵百姓雅俗共賞,官府特地在城中弄出一塊空地,足足能夠容納將近四五百人。
唐寧跟林月如還會靠近空地,從遠處的街道就已聽到沸騰的熱鬧聲響,不時有書生從身邊穿插而過,激動說道:“嶽麓書院的馮青雲又詠了一首雪鬆詩,咱們快去……”
林月如左手拿著小燈籠,右手拿著千層餅,紅唇小嘴咬了一口潤餅,說道:“你什麼都沒有準備,突然過去參加的話,恐怕對你有些不利。”
溫陵中秋詩會每年都會舉行,為了能夠在詩會一舉成名,許多文學才子早在半年甚至一年前就已經著手準備。有甚者,為了能夠揚名溫陵,直接花銀兩找人代筆,借此憑借虛名揚名天下。
林月如有些擔心唐寧,對手都是有備而來,他想要取勝有些勉強。
唐寧微微詫異,說道:“你這是在擔心我?”
林月如臉色微滯,美眸遠眺迷離的夜色,氣道:“誰擔心你了!”
唐寧臉上微笑向著前邊走去,林月如跟在他的後邊,美眸看著唐寧的背影,白皙如瓷玉般的臉蛋閃過一絲擔憂。
遠處的詩會已經白熱化,前邊都是其他才子在大展詩華,但文采上邊稍顯得稚嫩些。但詩會到了這個時候,便是文學圈裏有名頭的人,彼此之間開始真正的較量。
方才嶽麓書院的馮青雲詠了一首雪鬆詩,立馬引得滿堂喝彩掌聲如雷。
人群的正前方,幾位院長坐在前邊,對著馮青雲所作的雪鬆詩進行評鑒,其中兩位院長更是給了很高的評價。
作為今年嶽麓書院考核第一的馮青雲,今天中秋月夜可謂是出盡風頭。除了溫陵書院以外,另外兩家書院的學生在馮青雲的麵前也都紛紛敗下陣來。
被兩位院長盛誇的馮青雲,神色淡定不驕不躁,嘴角微微上揚意氣風發道:“學生做的這首拙詩能夠得到兩位院長的評鑒,學生實在惶恐,多謝二位院長。”
白鹿書院的張院長輕撫白須,看著馮青雲點了點頭,笑道:“勿許這般謙虛,這首詠雪鬆詩寫得好啊,無論是立意還是內涵都給人振聾發聵之感。”他看向嶽麓書院的李院長笑道:“今年你們這位考核第一的學生實在是令老夫大開眼界。”
李院長拱了拱手,笑道:“張院長的學生也不差。”
白鹿書院的院長擺了擺手,說道:“今年這位馮青雲當屬眾學生第一啊!”
李院長臉色微變,這聽起來怎有幾分的捧殺的味道。
不待李院長解釋,馮青雲立馬拱手行禮,說道:“張院長過獎。學生怎敢自持第一的名頭,今天晚上的中秋詩會,各位都是才高八鬥之人,馮某能夠獲得幾位院長青睞實屬僥幸。”
張院長臉色尷尬,這才覺得剛才那番話的確有些唐突。他正欲再誇獎馮青雲幾句,卻聽他忽然話鋒一轉,目光看向溫陵書院的方向,淡淡笑道:“再說,今夜還有一位大才子尚未出現,青雲怎敢自持這眾學生第一的名頭。”
張院長神色疑惑,就連周圍的百姓也神色不解。唯有其他一些知道內幕的人,精神忽然一陣,開始了!
今天晚上他們就是要來看那個人的笑話,但那個人卻遲遲沒有存在,這也印證許多人心中的想法,那個人果真是沽名釣譽有名無實!
張院長臉色疑惑,今夜溫陵有名的才子他應該都悉數見過,這馮青雲說的是那位大才子又是誰?
他看向馮青雲問道:“大才子?你說是哪位?”
馮青雲冷笑道:“自然是溫陵書院有著“文曲下凡”之稱的唐寧!”
“唐寧?”
這名字引起不少的嘩然,周圍的百姓竊竊私語,紛紛覺得名字有些熟悉,張院長看向溫陵書院的孫院長,低聲問道:“孫院長,這馮青雲話裏邊的唐寧是哪位,為何我從未聽說過?”
孫院長目光先是深深看了一眼馮青雲,而後對著張院長笑道:“這位唐寧乃是唐富貴的兒子,也是我們溫陵書院今年新生考核的第一名。”
周圍的百姓一陣嘩然,原先眾人還心存疑惑,聽到孫院長的解釋之後,大家立馬變得驚訝極了。
“竟然是那個紈絝敗家子!”
“莫不是在說笑話?就那個整日流連美人窟也能成為溫陵書院考核的第一人?”
“難怪今日所有人出現,偏偏沒見到那位紈絝敗家子!這要是出現了,還不得名譽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