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1)(2 / 2)

我真覺得他小氣!

自從確認了男女朋友關係以來,因著他忙,我真的一直是隨傳隨到,隻要他在北京,我有天大的事情都丟一邊兒,從不蹺課也開始蹺課;從不毀約也開始毀約……我想,是我太慣著他了!

兩個人相處,總不能一方無條件妥協,而另一方無條件侵占。過去的四五個月時間裏,我太心疼他,一點兒不想讓他操心,事事遷就他,看來是助長了某種不良的氣焰。

我無意抬高自己的地位,也確然不願繼續助長這種氣焰,心想,冷一冷也好,反正他忙,我也忙,等到哪天他不生氣了,我也有空了,再慢慢溝通不遲。這麼一想,我的心理立馬平衡到不能再平衡,管他冷淡不冷淡,我反正不生氣,他來電話,我包管接,即便心情不好也在聲音裏撒上三分陽光,好脾氣地有問必答,並且還極有風度地每次都容忍他先掛電話。

當然,“有問必答”的背後深意便是——隻要他不發問,我絕不主動說一句多餘的話。因此,二十天來,我每天回答他的其實總共便是兩句話:“我現在在……”以及“我身體很好!”

我發現自己對調研確實有興趣,盡管,調查開展得極其艱難。因為總體而言,調查對象們並不是特別關注自己的心理問題,每個人都認為自己的心理健康到不能再健康。而每次請他們填到“性生活頻率和質量”相關欄目,更是會遭遇難言的尷尬。

我清楚地記得,有一次,請一位農民大媽填寫問卷,在我費盡唇舌解釋了我們的意圖以及問卷的意思之後,她羞憤難當,一把把問卷扔回我臉上,憤憤地說:“不要臉!”

林江洋師兄擔心地看著我,說:“魯西……”

我笑一笑,說:“沒事兒,沒事兒!不就是因為這樣,才需要我們進行深入的調查研究?教授的這個課題也才顯得有價值?”

丁芬芳師姐正好聽到,走過來,湊著我的耳朵,詭秘地問:“如何深入啊?”

老天!

原來思想不純這件事兒,跟學曆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直接的關係!

就這樣,二十天的時間裏,我們輾轉在雲南的幾個專州縣,走進各個村落,發放了數以萬計的問卷……

那一天,是風和日麗的一天,也是我們全組人都隱隱興奮、無比期待的一天!因為,我們新一站的調查地,擁有一個美好的名字——麗江!

下車的時候,丁師姐笑嘻嘻地問了一句:“你們猜四方街上會不會有農民?”

我們集體歡呼,一起大聲說:“有!”

於是,兩個小時之後,我們全組人便戴著帽子、喝著可樂,站在麗江四方街一座美麗的小石橋上,踩著一彎明澈清透、鱗鱗如碧的蜿蜒小溪,看著周圍淋漓的商鋪和熙來攘往的人群,不由自主地大聲感歎:“地方不錯,人文不錯,風光不錯,這一彎溪水更不錯!隻可惜太過商業化了!”

丁師姐買來了據說是麗江最具特色的“粑粑”,一人分我們一個,一邊咬著,一邊拿林江洋打趣兒,說:“江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還好意思讓人魯西自己背問卷……”我們為了節省時間,每天的問卷都是捆好了背身上,每個人都是沉甸甸一大包。其實即便是丁師姐,日常也都是自己背問卷,不過當時,因為買“粑粑”的緣故,倒是碰巧把問卷交給了周師兄。

林江洋人極斯文,臉皮子薄,一聽就紅了臉,說:“我一直準備背呢……”

丁師姐便大笑起來,說:“背誰啊?背魯西還是背問卷?”

周建師兄也來湊趣兒,說:“背吧!背吧!快把魯西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