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滯無礙便到了峰頂,我在不停地抽搐中痛哭失聲。
他緊緊抱著我,喘著氣,咬牙切齒地說:“哭什麼哭!”
我伸手拭淚,抽抽噎噎地說:“我們不是分手了嗎?現在究竟算什麼!”
他把頭頂在枕頭上,不停地喘息,許久,才轉過臉來瞅著我,卻是滿臉的笑,神情間帶著說不出地歡愉,用一種極輕鬆的語氣說:“誰說我們已經分手了?”
“你不給我電話,不給我消息,不給我……”
“你不是說你要靜一靜?”他伸出手來,在我的臉上掐了一把,用一種又好氣又好笑地口吻說:“你不想理我,我總不能不識趣兒地巴巴跟著你吧?”
我的臉上還掛著淚,聽到這話,卻已經不由自主地揚頭,挑釁地說:“為什麼不能?”
他笑著說:“因為我家裏養著的是一頭小老虎,用繩子捆住還四處咬人呢,你說如果直接把繩子都放開了,還不得掀了天?”
“我就是要掀天!”我立即一個翻身,側伏在他背上,抱住他,狠狠地一口咬下,在他的肩頭上,硬生生地咬出了血花。
一股鹹腥的味道衝進咽喉,我不死不休地又一次問他:“我是第幾個?”
他不自禁地縮了縮肩膀,想了想,多少有些不確定地說:“怎麼也應該在前兩百名之內吧……”
我立即收緊了牙關!
他疼得整個背部的肌肉都不受控製地抽搐了一下,終於伸手,一把把我從背上拖下來,攬在懷裏,吻了我一口,捧起我的臉頰,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你聽清楚了,魯西!這句話,我這輩子隻會說一次——對你,我是認真的!”
依舊不是我想要聽到的答案,卻毫無疑問說服了我的牙齒。我已經不舍得再咬他!
我伏在他的懷裏,多少有些委屈地說:“你怎麼可以一直瞞著我!”
“我想追你啊!”他擺出極度無辜的模樣:“如果一開始就明火執仗,讓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我還能追到你嗎?”
“應該……應該……”我無法回答。如果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這樣一個高到讓我無法攀越的人,我還能毫無負擔地跟他談戀愛嗎?會不會打一開始就被嚇退?
“你知道我多辛苦才安排了夏威夷的度假?你知道我挪開了多少會議才到麗江找你?”他忽然低頭盯著我,有些恨恨而無奈地說:“為什麼每次千辛萬苦找到你,總看到你跟其他男孩子一派親熱的模樣呢……”
“因為我受歡迎啊!”我下意識地揚了揚眉,立即被他狠狠一把捏在腰部,忍不住低呼一聲,抬頭,對上他惱火的表情,心靈深處埋藏的冰雪,終於止不住地一絲一縷,緩釋消融,連日來纏繞心底的陰霾漸漸退散,代之而起的,是越來越多的心疼憐惜和負愧歉疚。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他要安排一次度假有多辛苦;要專程找我一次,得付出多少代價!包括現在……
我輕噓一口氣,低頭,順貼地伏進了他的懷裏,緊靠著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髒結實有力地跳動——這聲音令人我如此安心、如此喜歡!許久,輕輕叫了一聲:“梁湛……”
“嗯!”他應了一聲,伸手攬緊了我,說:“比起叫‘喂……’,除了顯得生分一些,還有什麼區別呢?”
“有的!”我輕輕一聲歎息:“這樣顯得比較有歸屬感!”從這一刻開始,認命地接受了自己新的身份——梁湛的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