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婈想起答應過玉璃月盡量不與他肢體接觸的承諾,努力坐直身體,盡量讓自己的背部與他的胸膛保持安全的距離。為了打破這種曖昧,她還得若無其事地找一些話說,便問:“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紀長安道:“搶錢袋的那個小偷原是隻蟑螂小妖,道行低微,嘴卻硬的很。我敲斷他一隻腿他都不肯說,後來我逼出他的內丹假意要捏碎他就招了。”
“嚴刑逼供啊。”天婈嘖嘖道。
“情況緊急,不得不采取特殊手段。”他說著一拉韁繩,“駕~”,天婈往後一跌,又跌回他懷抱。
天婈感覺他是故意的,因接下來每當她坐直身體,他就加速,她乖乖不動,他就讓馬慢慢走。行到無人煙處,他忽然停了下來,扳過天婈的臉。
天婈暗叫,糟了,她這隻肉骨頭要被啃了。
紀長安長了一雙桃花眼,眼尾上翹,此刻這雙眼睛眼波流動,微含笑意,更是風流無限。若換成其他女子,怕是要當場融化了,而天婈卻依舊眼不慌心不跳,足以說明她定力深厚,也足以說明她對蘇夜黎的心堅貞不移。
……
好吧,實則是她年事已高,在她眼裏紀長安就是一小輩,一孩童,所以那顆心是無論如何都起不了波瀾的。
天婈打定主意,若是他敢強來,她就設法讓這匹馬癲狂起來,將他摔下去。
浮生鏡中,美人如玉,男子如蘭,從這個角度,剛好看到兩雙含情目,對對相望。白衣男子閉上眼睛,一揮手,鏡內人物便全消失了,隻剩大雪茫茫。
灰衫青年躡手躡腳地往外走,被他喚住:“回來!”
灰衫青年頓住腳步,卻不甘心:“神君,難道你想看到三公主被那凡夫……”
白衣男子歎道:“他並非凡夫……”話未說完,又冷然道,“沒有我的吩咐,不準你自作主張”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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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紀長安並未做出輕薄舉動,隻是手指撫上天婈額間,道:“這若木妝淡了,回去補一補。”又道,“你這畫筆質量倒好,昏迷的那些日子,我拿水擦洗了多次都擦不去。”
天婈淡定道:“是不錯,用完了下次還買他們家的。”
因天婈這架被綁的太突然,解救得也太突然,莊裏沒人知道她被綁架了,大家都以為她跟紀長安溜到某個山花爛漫的地方去逍遙了一晚上。
一進莊,天婈就收到各種複雜的目光,善意的,曖昧的,同情的,疲憊的,憂愁的,躲閃的。
走了一趟山莊,看盡了人間百態。
紀長安一露麵便被小廝請走了,說是紀夫人有事找。天婈覺得有些不對勁,每個人都不對勁,連空氣中的味道也不對勁,隨便拉了一個小丫頭過來,一問才知曉,原薔花苑出事了。
孕婦容易餓,夜裏也需進食,紀母便安排了兩個守夜的丫頭在薔花苑伺候。
要知道,守夜是件非常枯燥非常無聊之事,沒什麼可消遣的,隻能消遣嘴皮子,兩個丫頭年紀輕,還未嫁人生子,自然不會聊什麼兒女家常。那話題便十分有限了,聊著聊著就聊到各院主子身上。
正聊到天婈跟紀長安晚上未歸之事,秦如月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