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月未想到被打了一頓還落了個禁足的下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母親......”
紀母道:“不必多說,你是即將為人母的人了,凡事多為肚子裏的孩子想想。等孩子平安落地後,我自會補償你。”
秦如月不再開口,隻將目光射向天婈,緊緊地咬住下嘴唇。
那力道,旁人都替她疼!
回到朧月閣後,天婈立即遣幻兒去尋紀長安,卻被告知紀長安去了洋口,三日後才回來。
玉璃月在地牢裏關了三天三夜,天婈在第二天的上午去看過她一次。
看守地牢的守衛甚是忠心職守,將天婈攔住義正言辭道:“沒有夫人的吩咐,誰都不準進去。”天婈從善如流地掏出兩塊金子遞過去,他馬上換了說法:“少夫人替夫人分憂,前來審問犯人,屬下自不敢為難,請!”
天婈拎著食盒往裏走,他又將天婈攔住,義正言辭道:“夫人說,不準給人犯任何吃食。”天婈再從善如流地掏出兩塊金子遞過去,他又換了說法:“夫人說小的們不可給他吃食,沒說少夫人不可給,請!”
天婈拍拍他肩膀,誇道:“青龍山莊就需要你這種臉比牆厚隨機應變的人才。”
地牢除了有些黑,條件還算好,寬敞幹淨,稻草幹燥,沒有老鼠。玉璃月抱著腿蜷縮在一角落裏,小摸樣甚是可憐。那守衛替天婈打開牢門,這回倒沒有拿夫人不準說事,約莫他也知道做人留一線,下次好相見的道理。細水長流,才能換來回頭客。
玉璃月看到天婈,神色複雜,卻已沒了怨恨之氣,相反眼裏增了幾分依戀。
守衛離開後,天婈將食盒推過去,道:”這裏麵裝了幾樣小菜,都是你愛吃的,最下麵還有雪蓮果。”她約莫真的餓壞了,不推辭不賭氣,打開食盒就狼吞虎咽,吃了幾口,眼淚忽然“啪啪啪”往下掉。
天婈坐到她旁邊的稻草上,偏過身去感歎,這小姑娘這輩子錦衣玉食,除了愛情上受了點小磕碰,一直順風順水,何曾受過這種苦。
不過才餓了一日肚子,就委屈成這樣了。四海八荒,沒有誰可以永遠活在別人的庇護之下,懸崖上剛破殼的小鷹就要學會自己覓食,玉璃月也該學著長大了。
許是成了男人身,飯量也大了,天婈本打算讓她吃兩頓的量被她一頓吃了個精光。待她擦擦眼淚,抹抹嘴巴,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後,天婈問她:“龍崎對你的心思你知道嗎?”
她發了一會愣,點了點頭。
“你對他呢?”
她猛然搖搖頭。
好吧,太子殿下果真是一頭熱。
天婈心有不甘地問:“為什麼呀?龍崎多好啊,相貌堂堂不比紀長安差,對你又溫柔體貼,百般包容。而紀長安呢,從來不曾正眼看過你,對你冷漠至極,你死了他也沒掉一滴眼淚,還認為是你使的苦肉計。”
天婈之所以問這個問題,倒不是八卦,也不是替龍崎抱不平,而是她實在太想知道玉璃月這一類人的心理。天婈成年後,加苑替她從人間找了一大堆關於情情愛愛的故事書,讓她先學習學習,免得日後遇上心上人不知如何相處。可他品味獨特得很,找來的書裏,主人公要麼是冷麵王爺,要麼是霸道魔君,性情古怪,冷酷無情,將女人折磨的家破人亡,又是扇巴掌又是掐脖子,偏偏女人一邊流淚,一邊還愛他愛得要死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