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涯在定星堂久候慕淩兮不至,走到了門口觀望。看著一地破碎的桌椅板凳,不禁長長歎了口氣,真是孽緣。
卻見尤梓馨一身白裙,眼中帶淚,一瘸一拐朝著定星堂走來。
這一下驚得他急忙出門迎接。“夫人......這是......”他明白自己身份低微,有些話還需要點到即止。
“傅九書那個王八蛋!居然打我!”尤梓馨伸手扶住了雲涯,口不擇言的罵著,遇著這小人之後,自己嘴裏越發沒了顧忌,恨不得所有汙言穢語全都扣在這個鳥人身上。
雲涯扁扁嘴巴,辱罵掌教,自己可萬萬不能。
“九塵呢?”尤梓馨望著一地的爛桌椅,狐疑問道。
“他...他出去了。”
尤梓馨俏臉生寒,“又是一個嘴巴裏沒實話的,明明叫我前來說是有話,自己跑得沒影兒,大晚上這是消遣我來著!也不是個好東西。”
雲涯沒有吱聲,如此深夜,你一個有夫之婦,去登門應約,若自己是傅九書,也是該打你了。
“師父。”慕淩兮端著酒壇,站在門口。
“淩兮,你傷好些了麼?”尤梓馨問道。
“些許皮肉苦,淩兮無妨,隻是現在夜深,師父你是......”
“別問了,你拿酒甚好,給我喝。”尤梓馨喝道,沒等慕淩兮反應,一把拽了酒壇過去,端起酒壇豪飲。
“師父......”
“夫人!”
慕淩兮和雲涯麵麵相覷,看她淋漓一身,竟飲完了一壇。
尤梓馨嘿嘿笑了一聲,將酒壇塞回了慕淩兮的手上,“淩兮,你在此處候著,待為師給你報仇去!”
雲涯和慕淩兮大驚!尤梓馨大醉,這就要去砍張子默的手臂,豈不是又要闖禍!
“師父,萬萬不可,一場口角,算了。”慕淩兮抓了她手,隻覺她玉手微涼,一身酒氣更是刺鼻,定睛看去,她一臉暈紅,似是醉了。
“我是掌教夫人,也是你師父,如今你受了欺負,怎能坐視!他傅九書能管教弟子,我為何不能袒護!淩兮,你和雲涯在此,要是傅九塵回來,讓他準備給張子默療傷吧!”
慕淩兮眨了眨眼,沒有吱聲。若是在噬魂府,敢有人對他冥天仙君造次,臨死前必定嚐盡冰寒的恐懼。原本潛入世尊坊,僅僅隻是仰仗自己真正的這張臉從未示人,無人相識。但他並未抱有希望,傅九書奸險狡詐,定能從自己身上看出破綻,卻不想,在尤梓馨一番關照之下,居然輕易進來了。
自從白虹社一別,尤梓馨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霸道。
這種人怎地修仙了,應該修魔才是。
尤梓馨晃了一下身體,右手捏了咒,夾帶兩道光流,迅速在雲涯和慕淩兮身上拍下,“你們等著,我去去就來。”
雲涯頓覺渾身又麻又癢,站在定星堂前動彈不得。
慕淩兮輕輕動了一下手指。身形絲毫未動,定身咒雖妙,卻也要看誰使。
尤梓馨晃著身子,覺得屁股的疼痛也頓減,朝著前殿走去。雲涯眼珠轉動看向左側荷花池碑亭對麵的丹霞堂,顫聲衝著慕淩兮說道:“快找施護法。”
慕淩兮翻了一下眼睛,“你動不得,我也動不得呀。”
不是不能動,是不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