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手中飛刀、刀陣無法將兩人困住,多犧牲一些弟子,也是一樣。
“給我上去,剁成肉醬!”冷攸汐一聲嬌呼,門下弟子勢如拚命,張牙舞爪,抽出貼身苗刀,呼喊著自廊下東西兩側拚殺過來。
傅九書強撐住身體,冷哼了一聲,他的雙眼閃過了凶狠的寒芒。
這一次,他失算了,損失了一身仙術,還受到了如此重傷,同時,也給他的修為心境產生很大的影響。
修為再高,也敵不過眾怒難犯。
隻是不解,尤梓馨對自己恨之入骨,憑借一身精妙劍法,完全可以衝出一條血路,但是她並未舍棄自己。
他伸出虎爪,捏了來人的脖子,拔掉左臂上的飛刀,將他腦袋削了下來。
一名綠袍弟子見他出手迅捷,一記苗刀衝他斜劈,他微微擺動,左側急避,尤梓馨衝上便是一腳,將那弟子踹翻在地。
傅九書忍痛拔出了右臂上的飛刀,朝那弟子喉嚨甩去。
“啊!”
傅九書胸口疼痛,那咒文似已入體,而自己身中蠱毒,靈力盡失,渾身一顫,從頭至腳開始發熱。
蠱毒終於開始發作,卻在此等生死關頭,骨酥筋麻,竟連手都無法舉起了。
他心中暗叫一聲,隻怕命喪於此,一隻柔膩細滑的手卻將他右手拉住了。
“我們衝出去!”
尤梓馨一招孤影破月,衝出一條路來。
“攔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孟傾城在一旁急呼,想要甩出符咒,廊下卻也擁擠,視線皆被弟子們擋住。
冷攸汐取了飛刀,卻也施展不得,眼睜睜的看著兩人朝著外院衝去。
尤梓馨起初招式還有章法,後來見衝來的弟子越來越多,也就沒有套路的劈砍起來。
弦月劍威力巨大,運轉起來,也未能像自己的望月劍一般流暢。
傅九書被她拽動,躲了幾劍,沒有再度受傷,猛地打了一個寒顫,渾身又發起冷來,“你走吧,一個人衝出去。”
到了此刻,他心裏不存半點僥幸,就算闖出蛇涯,隻怕自己也要毒發,尤梓馨身上劇毒盡解,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閉嘴!你好好跟著!一起進來,自然要一起出去!”尤梓馨回了一句。
傅九書俊臉上慘無血色,望著她神情複雜。
“鈴...”一串鈴響,沁入心脾。
冷攸汐終於還是取出法寶奪魂鈴,搖動右鈴,尤梓馨手上套路盡亂,陰柔之力,化為無形,鑽入尤梓馨四肢百骸,如同被包裹了一層厚厚的蠶繭。
前衝的身子一滯,前院又擠進不少綠袍弟子。
冷攸汐雖然將她困住,卻也將身旁孟傾城和一堆弟子紛紛困縛,功力稍差的酸軟在地,中堅弟子開始閉上雙眼苦撐。
她一步步跨過腳下的弟子,輕輕甩著鈴鐺,朝著兩人走去。
傅九書緊閉雙眼,口中鮮血不時擠出些許。她伸手過去,揪住了尤梓馨的右肩膀,正要吞吐氣勁震碎她的心脈。
一旁的傅九書突然睜開鳳眼,從右臂上拔出第二柄飛刀來,迅雷之勢,架住了她的脖頸。
左手毫不猶豫,將左腹的飛刀忍痛擲出,紮穿了尤梓馨身前的一個綠袍弟子。
“師叔...我靈力盡失,你的鈴,對我不起作用。把它扔在地上!不然我讓你喉嚨上多個窟窿!”
冷攸汐後悔莫及,竟把這機靈小子道法盡失的事忘得一幹二淨,著了他的道。
她哼了一聲,輕輕把魔鈴扔了。
“梓馨,毀掉她的法寶!”傅九書喝道,身上傷口又迸出血來。
“修煉不易,這法寶留著自己用吧。但是冷師叔,得借你一使!”尤梓馨一劍將魔鈴撥開,孟傾城急忙撲上,將魔鈴纏在手裏。
主子在傅九書的手上,又是一個不能妄動。
“傅九書,尤梓馨!你們逃不掉!”孟傾城喝道,“離開蛇涯,你身上的毒無人能解!你放人,我給你解藥!”
“說的正好!”尤梓馨一劍指向她麵門,牽起嘴角笑起,“想什麼呢!什麼時候輪到你跟我講條件!你給我解藥,送我們下山,我們自會放人!”
孟傾城咬起銀牙,這夫妻倆果然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的卑鄙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