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惶惶不安的眼神,傅九書嘴角一勾笑起,蠻橫將她抱起,再次邪惡的將她甩上了床榻。
“我可不似九塵般惺惺作態假斯文,你早便是我的人!你現在不是捕快麼,讓我給你按大明律梳理梳理,應當就地正法!”他解下腰帶,露出一身肌肉,撲了上來。
就在以為得手,外麵傳來宋修遠的聲音。
“傅鬼捕?可在房中?”宋修遠輕輕叩了房門,垂下雙手,靜靜候待。
傅九書渾身一僵,臉色微變,瞅了尤梓馨一眼,壓低了聲音,“來要你還賬了。”他悻悻的從她身上爬起,拾起地上的粗布衣裳,不慌不忙穿起。
尤梓馨眼睛一閃,驚魂未定,已然瞅見他後背上長長的傷口。不由得吃了一驚,那分明是皮鞭和劍傷的痕跡,密密麻麻布滿整個結實的脊背。
心頭突跳,這樣的後背,竟深深在心裏刻下。
坐起的一晃眼,他已經將腰帶係好,端起了地下的那盆洗腳水。
“傅鬼捕?”宋修遠推開房門,走了進來。看著粗布麻衣的傅九書,皺起眉頭,“你是何人?還不出去!”
“宋大人。”尤梓馨自床上坐起,“他是我召來除鬼的。”
傅九書深深低頭,目不斜視,臉上並無任何表情,在心裏卻將這老頭罵了千遍萬遍,要不是他突然出現,好事就要辦成,真是不長眼的狗奴才。
此時,曹德壽帶刀轉了回來。見宋修遠和尤梓馨都在房中,慌忙施了禮,“宋大人,傅大人,我奉命去查這賣燒餅的來曆,他祖上確在洛陽,是城西李家村人。祖輩兄弟二人在百餘年遷徙至此,分別喚做秦大、秦二。”
傅九書聽聞他言,身子微微顫動,鳳眼光芒黯然。
尤梓馨望著傅九書,想不到他並未誆騙自己,那破房子,真是他的。她細細將傅九書打量一番,他修煉已近百年,也就是說,他不是秦大,就是秦二。
原來他與自己和九塵不同,並未出自名門,而是......
“哦?以何為生?”宋修遠聽是本地人,神色一鬆,這鬼捕傅九書上任,不算拉幫結派。
“呃...賣燒餅和...畫避火圖。”曹德壽回道。
尤梓馨臉上一紅,這避火圖,便是春宮,怪不得傅九書能畫,還會做燒餅針線,是個窮苦出身,這卑鄙無恥,終於找到了緣由。
“傅鬼捕,我奉世子之命,已在洛陽置辦房產,與鬼捕大人居住,以後一同輔佐世子,同僚之間還望多加照顧。”宋修遠為表親近,上前拉了尤梓馨的手臂。
“來,我與你說說這洛陽城的規矩。”
尤梓馨望了傅九書一眼,見他鳳眼低垂,他的話也許有理,這世上哪有平白無故給你做官的好處?
“洛陽繁華之地,南部守正門,古時明堂、辟雍、太學、靈台皆設於此,來往官員眾多,事務雜亂,何況南市也在於此,商賈來往穿梭,最難管理,你在此處走動,可要小心態勢。”
宋修遠說道,他說的也是洛陽的實情,對一旁粗布麻衣的傅九書也不避諱。
“西部平民居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少不了日日盤查,較難管轄。”
“東部住的是達官顯貴,來往公卿,少不了要阿諛奉承,你要切記,最後是北部,依山傍水,風景秀麗,民眾不多,離千戶龔孟春的兵營相去不遠,你要是需要調動,就去尋他。”
尤梓馨皺緊了眉頭,怎地要做一個鬼捕,便要有如此多的規矩?相比之下,還不如修煉或是闖蕩江湖自在,自己一個說了就算嘛!
隱隱的,她已經有點開始後悔,做這個看似威風的鬼捕了。
“不知道鬼捕可曾查看卷宗,對失蹤的人有何看法?”宋修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