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道人將朱由嶽圍成一圈,將他護起。那中年道人站在了他的身後。
朱由嶽心下稍安,有師兄弟護法,再無後顧之憂。瞅著天色漸亮,卻焦急了起來。
朱由崧剛被自己頂替,諸多要務需要立刻辦理,若是有了閃失,隻怕要背上一個弑兄的罪名。
朱由渠、朱由樺兩位兄長伴隨父王朱常洵正在回洛陽城的路上,若是大怒,斬了自己也有可能。到了那時,手上隻怕還要殺更多的人。說不定,還要弑父。
殺人不難,而是牽扯甚廣,恐消息走漏。
“傅九塵、尤梓馨,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不願順從,到陰間去怪我罷!”朱由嶽說道。
“你倒是要小心,頃刻便要你的命!”尤梓馨接上口。
“哈哈哈......我有什麼...”話未出口,一把匕首,當胸而過。朱由嶽不可置信。
“我師兄弟四人,受你慫恿,特來護你,你如此待之,害的四師弟慘死,你對得起他麼!”那中年道人一臉陰沉,搶過慕燕婷,“能給你做張麵具,我們不會自己做麼!”
朱由嶽抖動了臉上肌肉,牽動嘴角笑笑,就此氣絕。
“做張麵具給我,我們替四師弟安葬!”中年道人眼神如電,盯著傅九塵半晌,“九塵兄,我呂誌元已被逐出師門,不在仙域了。這朱氏王孫,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如今情勢所逼,我隻能暫居其位,你我之間,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傅九塵打量他一番,慢慢伸手抱拳,“好。”
呂誌元身邊的師弟拿了一張麵具,遞給了他,蹲下身去,扯掉了朱由嶽上的假臉。
小巷中噗通倒地之聲不絕。前來追捕的王府士兵,像是詛咒皆發,紛紛斃命。
頃刻,又是一張朱由崧的臉龐,貼到了新人的身上。
“朱由崧”牽起一笑,“如此,我先回王府,明日一早,傅師兄、尤師姐同為我洛陽鬼捕。”
“不必,我和內子對官位,毫無眷戀。明天就出城。”
“朱由崧”一愣,“既然如此,我備些盤纏,送於府上。綠水長流,這洛陽傅府,我會令人重新修繕。”說罷,將慕燕婷放開,飛快瞅了她後背一眼。
尤梓馨卸了力,撲上前將她擁在懷裏,呼了一口長氣,“這朱由崧兄弟,確實該死,你們做的對。”
慕燕婷微微蹙眉,在她眼裏,這中年道人呂誌元與朱氏王孫,並無不同。
傅九塵不去點破,“好,我便在傅府等待呂兄了。”
呂誌元點點頭,見兩師弟將四師弟的屍體背起,行了一禮,朝著王府去了。
一場廝殺,竟然落下這個結局,傅九塵看著地上朱由嶽的屍體變了顏色,沉默不語。
“九塵,他們殺了朱由嶽,算是行善,這兩個狗東西,作惡不少。你不願做鬼捕,我懂,隻是我們要他們盤纏作甚?”尤梓馨問道。
“蠢貨!”傅九書從李府院牆上躍下喝道,“九塵是拖延時間,好教我們連夜逃走!”
“你罵誰!”尤梓馨目視邪仙,怒道。
“那呂誌元,本意就是如此。待他們兄弟相殘,自己坐收漁利,做了王孫,享盡榮華富貴,你倒認為他們存心隻是來輔佐的?”傅九書說道。
“確是如此。”傅九塵回道。
“我明白了,他和那宋修遠,是一路貨色。”尤梓馨恍然。
“宋修遠呢?”傅九書問道。
“死了。被龔孟春所殺。”尤梓馨回道。
“我們知道他的醜事,他斷然不會送盤纏,一定再調精兵,再度殺來。”慕燕婷說道。
尤梓馨瞧她兩眼,見她不住遮擋身上衣衫,狐疑道:“你不是被他送回家了麼?”
“以後她跟著我,是我妹妹。”傅九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