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映寒大驚失色,再也不敢造次,收起玄功,上前抱住她腿,苦苦求饒,“師姐神功,我豈能抗衡,我是瞧瞧師姐,在血穴中可有精進。混在清倌中,給師姐唱曲兒的。”
“哼。”沈凝竹甩開她手臂,“我問你,血穴可是你炸的?”
沐映寒額頭見汗,驚恐的答道:“是...是淩兮所為。”
“哦?你可敢當麵與他對質?”沈凝竹問道。
沐映寒不敢答,誣賴到慕淩兮身上,能活多一刻,便是一刻,哪裏還在乎那麼多,“淩兮要做魔尊,不惜要炸毀血穴,實則是為了世尊二聖失去功力,便於掌控。所以,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他曾說過,若是世尊二聖一死,便立刻挖開血穴,迎接師姐。”
沈凝竹見她說得有理,又皺起眉頭。
冷不防,身後一劍刺來,她急速轉身避開,見是傅九塵拚死一劍,正欲一掌在他胸前拍下,又隱忍不發。
沐映寒瞅準機會,站起來在她後背便是一掌,立即向後翻越數米,跳出窗外,“哈哈哈...師姐,你心疼情郎,不忍下手,如今中了冷攸汐之毒,可還有夜光靈芝?我回仙域,靜待師姐暴斃,等師姐入殮,便來收屍!”
她深恐沈凝竹奮起直追,不敢耽擱,飛遁回仙域了。
沈凝竹隻覺後背一陣麻痹,逐漸擴散了起來,眼前一陣模糊,嚶地一聲,撲在傅九塵的懷中,不住喘息起來。
“你如今遭到報應了吧。”傅九塵雖未抱她,卻也由她靠著,說起來,她遭暗算,也是自己的責任。
沈凝竹聽見,一把將他撥開,“現下我製不住你了,你要殺便殺,要去尋尤梓馨,便去尋!”她步履歪斜,奪出門去。
這魔頭身中劇毒,是由著她死,擱下不管,還是趁機脫困?
傅九塵看著一地的清倌屍體,歎了口氣。
沈凝竹朝著府邸奔去,隻覺頭重腳輕,她飲酒太多,反而使毒運行更快,頃刻間遍及全身,冷熱交加,痛楚難當。她運氣玄功,護住心脈,曉得騰蛇涯的毒物厲害,功力再深厚,也不過三天。
回想這一生,殺人無數,嗜殺成性,應有此報。所幸,一生之中,曾為喻星洲動心,鍾情傅九塵。
左臂上突然一暖,一隻大手抱了過來,扭頭看時,卻是他。
“你......”
“別動,也別說話。”傅九塵斥道。攔腰將她抱起,沉下臉龐,向府邸走去。
沈大見他抱了沈凝竹回來,急忙迎上前來。
“關門,備熱水!”他淡淡說道。仍是昨夜那一句。沈凝竹心思一動,卻也支撐不住,在他懷中昏了過去。
“師弟,是那夜叉受傷了麼?”傅九書快步走出,上前查看,“這是......幾個意思?那夜叉呢?”
他已經帶著慕燕婷、孟傾城回到府上。
傅九塵抿抿嘴,“梓馨...去仙域了。”
傅九書一驚,卻立即伸出雙手,去撥他懷中沈凝竹的衣服。
“師兄你作甚?”傅九塵身子一動,將她抱遠了一些。
“我看她受了什麼傷!”傅九書回道。
“她是中毒。不是受傷。”傅九塵知他癖性,扁起嘴巴,卻也瞅見孟傾城,不禁皺起眉頭。
“剛好,給我家夫人瞅瞅。”傅九書牽起邪笑,孟傾城翻他一眼,上前查看,“你要我殺的,便是她麼?”
她不認識沈凝竹,看起來是個美女。輕輕一搭,吃了一驚,確是冷攸汐之毒。“我師父來了?”
傅九塵歎了口氣,“不是,是沐映寒。”
孟傾城點頭,騰蛇涯向噬魂府稱臣,很多都在融合之中。
“什麼女人?能讓沐映寒親自下毒?”孟傾城狐疑道。
“是我老婆。”傅九書回道。若是讓她知道,這便是闖入血穴的魔尊,借她一百個膽,也不敢下手。反之,若是她巴結討好,給她解毒,那自己豈不是就要遭殃。
孟傾城顯然不信,“玄武使,她是誰?”
相較傅九塵,倒還可信。
傅九塵一怔,不知該如何回答。
“還是先抱她進屋吧。”慕燕婷說道。
傅九塵衝她點點頭,感激她此時為自己解圍。抱著沈凝竹,進屋去了。
“請問。”沈大正在關門,闖進一個女子,她身著粉裙,背著雙劍,“這是尤師姐的府上麼?”
傅九書回頭瞅了一眼,是尤梓馨的師妹,莫真兒。他哼了一聲,鳳眼眯起。
夜叉的小師妹,也來得太是時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