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之中,一名青袍道人雖始終未發一言,終於忍耐不住,衝了上去,去看那弟子生死。
他剛趴了過去,身軀猛地一震,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皇甫兄!”白鈺琛吼了一句,卻被以白笠扯住身形,“別過去。”
四人站著不動,隻見門口一片陰霧迷蒙,月光之下,極為冰冷。
“宏德,子晉!”以白笠吼了兩聲,門外悄然,隻有蟲鳴,沒有人聲。
風櫻櫻將自己的子母環掏了出來,“什麼東西?”
眾人不答,既然聽得到蟲叫,想必不是鬼物。十有八九,是人。
惠明和尚盤地而坐,雙手合十,口中梵唱起來。眾人不識他口中所念,卻覺得他金光護體,越發盛了起來。
一股歪風,在石屋內吹起,眾人隻覺脖頸之後,噝噝涼氣,紛紛四下張望,風櫻櫻瞧著窗口緊閉,地上的草渣旋轉飄起,驚道:“從哪兒來的風!”
呼喝之下,蟲鳴之聲頓止。四下裏死一般的寂靜。
無人再敢大意,衝著門口紛紛舉起兵刃法器,白鈺琛緩緩蹲下,伸出右掌,在地上摸了一把,“地下有東西!”
他話音剛落,嗵嗵數聲,地下青磚掀開,一股惡臭傳了出來,幾具腐爛不堪的屍體,呼地竄出,閃在眾人麵前!
眾人紛紛後退,手中均是拋了法器出去。噗噗數聲,法器皆是釘在眾屍身上,割出傷口不再回轉,法器嵌入肉裏,流出些許液體,空氣中越來越臭了。
“大家別動!”惠明和尚站起來,將胸前佛珠扯斷,一把甩了出去嵌入屍體之中。在左掌心寫下定身咒,左掌一拍,口中大叫道:“定!”
眾屍一滯,均是停了下來。
風櫻櫻喘息幾聲,衝著惠明道:“多虧大和尚了。”
白鈺琛望著麵前的屍體,皺起眉頭,“這些是官兵。恐怕死去已久,隻是,此處正好七具,前三後四...像是個屍陣。”
“對,跟北鬥七星是同一個方位!”以白笠說道,“惠明大師暫時將它們困住,不是長久之計,得想法子破了才好。”
“一個破山村,誰會下如此的屍陣,我等坐在石屋之中,又未觸動什麼物件,怎能觸發?”風櫻櫻說道。
“肯定是有人,在外邊下了咒法,你看這村落的住戶,不都是被兵刃取了性命麼?”以白笠說道。
“臨時下陣,將山上墳墓刨開,命屍體遁入土內,再從地下湧出,還是虛空操控,你等可曾見過?”惠明驚懼的說道,“便是沈凝竹重新活過來,也辦不到。”
“你是說...英雄塚?”風櫻櫻聲音顫抖。
其他兩人聽到這個地方,均是身子一抖。
“厘仙尊使劍,我倒不認為是她。”惠明說道,“這屍陣有個名堂,叫蝕魂七變。你們也知道水中宮吧,與英雄塚齊名。”
“是不離!水中宮的戚不離!”風櫻櫻叫道。
傳聞之中,她與蓬萊仙宮的瞿默晨符術各有千秋,瞿默晨控妖控人,她卻控屍控鬼。也有一說,他們之前是夫妻,卻不知因何故,分了開來,一個在仙域最北,一個在仙域之南。
幾人想起這幾位仙尊看守,性格怪異,極難琢磨,若麵前的屍陣,真是戚不離所布下的蝕魂七變,便是要眾人死在這裏。
風櫻櫻顫抖著右臂,指向麵前咯吱作響的腐屍,“快想個主意,困不住了!”
白鈺琛朝著她手中方向看去,但見不斷滴著莫名液體的腐屍手指,正在一張一合的微微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