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柱雖修煉,卻未脫得其型,沒有陰陽雙修,便無法幻化他物,雖具靈氣充盈,卻是無法移動,惟有調取闖入人的記憶,利用幻覺混淆視聽,方能吸取。
尤梓馨與傅九書被人推入幻境,魂魄是一陰一陽,它便有了貪念,妄圖幻化人形,將二人分而幻之。
卻不想,尤梓馨雖然莽撞,卻意誌堅定,將它幻術破之,它與血穴正中,不能閃避,最恐被人觸碰,收集的靈氣,登時噴湧而去,順著尤梓馨的四肢百脈,盡數衝撞。
尤梓馨渾然不覺,隻覺身體溫熱,透過肩膀,流入傅九書體內。
玉柱光芒逐漸斂盡,逐漸褪去玉色,變成了一塊漆黑的石頭,血穴中靈氣無繼,登時被尤梓馨和傅九書吸了個一幹二淨。
尤梓馨因禍得福,體內正玄二氣,重新調和,再無痛楚!她呆呆看著玉柱異變,不知所措,不多時,掌心已然抽了回來。
血穴之中,再無紅色石壁,紛紛冒出白色蒸汽,逐漸冷卻。
“九書,你快醒醒,玉柱不見了。”
她微怔,卻見傅九書衝著石壁發出一指,但見一道白氣,將麵前石壁點出一個小洞,見有陽光射入,尤梓馨大喜,“九書!你恢複靈力了!”
傅九書不答,伸出手掌,將麵前的石壁,一掌拍得粉碎,嘩啦啦一陣響,他自洞口鑽了出去。
尤梓馨心中一涼,正要胡思亂想,卻見他伸手回來,遞向自己,歡喜的遞了上去,與他一同出了血穴!
兩人所處,乃是南峰山腰,隻見地上皆是兵刃盔甲,聽得寂靜風聲,想是一場大戰,自己並未經曆,也不知道,眾人是否還健在。
“九書,我們上山瞧瞧,到底如何。”尤梓馨握緊他右手,卻不想此時他已經鬆了開來,“妹妹,聽不見響動,想必已經打完了。”
尤梓馨聽他語氣,心下驚異,回頭瞧他時,隻見他低垂鳳眼,正在瞧著自己不住翻轉的左掌。
“九書,你怎麼了?”
“我不叫九書,叫顧惜。妹妹是不記得姐姐了?”傅九書一副陰陽調,平靜瞧她。
“什麼!”尤梓馨大驚!猛然想起,沈逸仙曾說,無恨血穴,雖有療傷之功,但闖入之人勢必黑白顛倒,是非不分。
回想傅九書曾問自己,若是她變了男人,還不會喜歡他的胡言亂語,連著退了兩步,驚道:“你再說自己叫什麼!”
“顧惜啊。”傅九書一臉莫名其妙,卻搔首弄姿,一副女兒作態。
尤梓馨再無猶疑,自己意誌雖堅,闖過幻境,但是傅九書心生九竅,要他一心一意,可是難上加難,他腦海中思路太多,怎能停下?
“你叫我妹妹?”她哭笑不得,既然他沒能通過試煉,該將自己當做仇敵才對,又怎麼當做親人?
她仔細看他神情,隻覺真誠無偽。
尤梓馨又是一聲苦笑。
他心意所堅的,隻有一處,便是在乎我,在意我。真不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你功力盡複,卻成了這麼一副模樣?”
尤梓馨苦歎,這該如何是好?
傅九書次次救我,都替我彌補災禍,反倒是我救他,卻次次逼他去死,現下,好不容易,將他救出,也恢複了靈力,卻成了不男不女的模樣。
但,總比死在血穴,好上百倍。
她走上前,握住這位“姐姐”的右手,“好,你跟我上山頂,我們去找人給你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