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抱拳行禮,“謝謝女俠了。這話若是我去求,也能成效,隻是換過他,就比我強太多。”
尤梓馨長歎一聲,“隻盼你們將來殺入邊關,少些殺戮最好,你作惡,都是積攢惡業,總有一天,都盡數報回身上。”
“我族人驍勇,但是比起中原地大物薄,人口之多,實在不能相較而論,倘若不住砍殺,他日定然失去人心。縱觀史今,得人心者,方能得天下。不說這些了,就算要去攻明朝,也得先排除憂患,現在大金國當務之急,是鄰國高麗。”
“來人,給我準備酒菜,備好幹糧,再把軍中最好的獵戶找兩個來!”他衝著帳篷外喝道,一兵領命去了。
“女俠,你剛才所說,太極之意,就是調和陰陽,抱元守一,這句話,我不太明白,趁著還未準備充分,給我講講可好?”
尤梓馨見他虛心求教,呼了口氣,“中原興道教,道教本初便有太極之說,我也是得窺一二,談不上什麼講,就說說我知道的吧。太極謂天地未分之前,元氣混而為一,便是是故易有太極,是生兩儀,拿人來分,便分男女,拿禽來分,也有公母,天地陰陽,是非黑白,都能找到相對相生相克相輔之物......”
“那就是說,有人想殺人,有人想不殺,是麼?”皇太極笑道。
尤梓馨嫣然一笑,“是,要這麼解釋,也是可以。陽盛陰衰,陰揚陽挫,善用因果,便立於不敗之地,要知道...”她話未說完,帳篷就被人掀開,一個魁梧漢子,捏著多爾袞,走進帳來,“是你教他求父王不殺漢人的麼?”
他圓眼一瞪,瞅見尤梓馨,“漢人!”撇開多爾袞,自腰間抽出戰斧,一斧子照著尤梓馨的腦袋,就劈了下來。
皇太極大驚,站起雙掌合十,竟將斧頭扣住了!
“哥哥!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她,我此時已人頭落地。”皇太極叫道。
“她?一個女人?”那哥哥一臉不可置信。
“皇太極,要他劈砍試試。”尤梓馨冷冷說道。
“八弟,你鬆手,讓我劈她,這可是她自己求的。”
尤梓馨冷哼一聲,伸手一拂,那斧子被靈勁裹住,登時掙開兩人之手,直愣愣的飛出帳外去了。
兩人大驚,皇太極更是對她另眼相看,要知道,哥哥代善與自己一樣英勇,兩人手勁加在一處,竟然不如這女子輕輕一撥。
“代善,這可是你斧子麼?”門外一個女聲傳來,帳篷掀開,一個女子豐姿貌美,眼珠閃動,將房中掃視一圈,“原來是有客人。多爾袞,回去吃飯!”
“好的,額娘。”小多爾袞從地上站起,被女人牽著。那女人橫了代善一眼,似是頗有微詞,“你以後甩斧子,可要小心,別砸到人。”
代善臉上一紅,“知道了,阿巴亥。”
見女人帶著多爾袞離開,他氣鼓鼓的呡了嘴,衝皇太極說道:“你的客人,你自己看著辦,父王雖然赦免了殺人,但是也在氣頭上。回頭要是問你,你可別讓多爾袞背黑鍋。”他衝著尤梓馨哼了一聲,掀開帳篷離去。
“他是我哥哥代善,是員勇將。”皇太極說道,“父王對他極為讚賞。”
“看見了,果然莽撞。他可識字?”尤梓馨問道。
皇太極一愣,“不識。”
尤梓馨長歎一聲,這些大金國的蠻夷之族,隻有皇太極一人識得漢字,能講些道理。其餘人隻怕隻會精通騎射,隻知道殺人為樂。
若是大明將亡,落在大金,還是他做皇帝要好過其他人。
“你父王可曾立下儲君?”
“女俠這是何意?”皇太極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