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體育館裏現在還有人?
張陽按照許誠的指點,經過體育館,看見裏麵還點著燈,一個全身穿著護具的人,手中拿著一柄木劍,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烏黑色的秀發,透過頭盔,披散了下來,雖然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張陽卻從這個身穿著護具的家夥身上,感受到一種靜謐的氣息,竟然有一種獨自麵對高山的錯覺。
厚重,沉凝,這是高手才能夠有的氣勢,張陽在這柄木劍之上,感受到了一種蓄勢待發的專注,隻要對手一個疏忽,這柄木劍就會在瞬間,以最大的力量點出。
張陽有些吃驚,除了專門保護章丘燕的蘇默之外,海濱大學還有這種高手。對於戰鬥上升到了另外一個高度,不僅僅是一種拳頭上的較量,而是上升到精氣神的層麵,稍微弱一點的對手,在這種壓抑氛圍之下,隻怕未曾動手,便已經弱了一層。
我在地下世界麵對的拳手,身手比她們強得多,可是真正輪到戰鬥的技巧,卻遠不如她們。華夏地大物博,能人輩出。光憑身手好,很難走出多遠,特別是張陽現在也不知道,二叔什麼時候會突然把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讓自己再度回到那暗無天日的地下世界中。
不過張陽也知道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二叔的圖謀非小,不會對自己這枚棄子投注太過多的注意力。在那之前,需要培植自己的能力,唯有這樣,自己才能夠真正地脫離二叔的掌控,不用再受製於人。
“想來二叔也懶得和失信於我這枚棄子,又或者在找我之前,早就已經想好了蛤蟆的安排,但不管怎麼說,二叔這麼做,一定有原因,他隨時都有可能啟動蛤蟆,成為另外一枚棄子,蛤蟆可未必有我這麼好的運氣,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蛤蟆的職位提升上去,直接和華夏高層綁定在一起。那個時候,即使是二叔,也不會想要和華夏高層衝突。”
在龐大的國家機器麵前,個人再厲害,也隻是無比的渺小,而張陽要做的,正是趁著這個機會,實現這個目標。
收回視線,張陽的雙眼再度恢複了平靜,並沒有受到這種氣勢的影響,直接轉頭,越過了體育館,朝著教務處的方向走去。
張陽不知道的是,在他邁開腳步的時候,那劍道套裝的頭盔下,一雙眼睛朝他投來驚奇的目光。
竟然能夠擺脫我的氣機,怪不得!
張陽看現在的天色顯得有些晚,整個教學樓卻有一間房間,燈光依然亮著,明顯是王豔的辦公室無疑了。
王豔該不會是在故意等我吧?張陽生出這個念頭,算了,見了再說,既然讓我過去,就不會趕走我。張陽倒也光棍,快速地調整了心態。在一扇厚重的紅木門前停了下來。
咚咚咚!
輕輕地敲了幾下門。
“請進!”
張陽在這個聲音中聽出了一絲蕭索的味道,他感到有些意外,意念一動,雙眼開啟,麵對王豔這種商界女強人,張陽可是沒有半點把握的。
打開門,走了進去,一身西裝外套的王豔,坐在辦公桌後麵,沒有起身相迎的意思,即便是臉上難以掩飾住倦意,張陽還是自然而然地從這個女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無形中的威嚴。這是一種久居上位,自然仍然積累而成的氣質,張陽在二叔的身上,也感受過,隻要站在那裏,整個人自然就會成為中心,不需要多說和贅述,就像劉莽這種富家子弟,從小在家族的耳濡目染之下,也會自然地成為眾人的核心。
王豔這個女人,很厲害!
“王老師。不知道你找我什麼事情?”
王豔的眼睛直直地注視著張陽,似乎要看穿他的內心,以前在公司的時候,她經常用這種方式讓得那些懈怠犯了錯誤的員工連開口解釋的理由都不曾說出,王豔主管整個西元醫藥的絕大多數業務,威嚴積累,隻是這種注視並沒有持續多久,身上的那種氣勢,便因為腦海中回想起某一幕,臉上不免一紅,她,是女強人,可還是一個女人,一個未經人事的女人,未交鋒,便已經落入了下風。
而且更加可恨的是這個家夥,臉皮真厚,明明作出了那種事,竟然還敢理直氣壯地和我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