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裝修得極為豪華的別墅中,華行長坐在沙發椅子的正中央,在他的對麵坐著鍾天,看這個樣子,華行長現在心情很是不爽,似乎是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他的眼睛微微地眯著。
華有為為九陽銀行的行長,掌管著九陽市中小企業的貸款發放大權,隱然間被稱呼為九陽財神爺,幾乎是一個前呼後擁的角色,走到哪裏都要給他幾分薄麵,在他對麵坐著的鍾天,乃是他的遠房親戚,許多人不知道華有為還有著這麼隱晦的關係,乃是他為了某種需要而故意地隱藏起來的。
這幾年,九陽市的企業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地冒了出來,原本一些住在華有為附近的鄰居,眼見一個個成為了百萬元戶千萬元戶,讓得他心中火熱得不得了。
九陽銀行的規模從這幾年快速拓展的過程中,效益越來越大,可是在周圍一片發財致富的氛圍裏,華有為原本的心思發生了一些變化。
當小職員的時候,小打小鬧,收點貸款的回扣什麼的,然後走走上層關係,為自己的前程,謀一個好出路,華有為已經感到很是滿足了,對比其他的家庭來說,一份在銀行高薪而又穩定的工作,加之各種隱晦的灰色收入,幾乎可以說得上是不愁吃穿。
後來,華有為那從小就無比靈光的腦子,終於聯係到了高層,順利從一線職員之中殺出,成為了今天,高高在上的九陽銀行行長,不管怎麼說,銀行行長這個身份,總歸是掌握著一方財源的財神爺。
可是隨著這些年,地位從一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逐漸提升,到達了現在的位置,華有為再看那些整天對著自己嬉皮笑臉的老板,雖說自己是財神爺,可是有著銀行數據監控的他明白,和這些老板兒們比,別看自己開著高檔的轎車,十足一個金領,可在這些老板們中間,自己比一個乞丐還要有所不如。
至於乞丐是不是有自己這種收入,華有為並不關心,他真正關心的是,這些對自己諂媚有佳的老板,是不是會做人,是不是讓他這個財神爺真正的名副其實,一開始華有為還有些小心謹慎,可是在眼見第一次明確索取回扣時沒有出事,華有為的膽子越來越大,以至於九陽上流中早就流傳著,想要獲得高額貸款,先給華有為幾百萬,隻有進貢得當了,才有可能拿到貸款。就算你的企業資信再好,營收數據如何漂亮,是九陽銀行的大客戶也不管事,不然你可以去別的地方貸款,由此便可以知道,華有為在九陽銀行的話語權到了哪一個地步。
他也十分聰明,深諳有財大家賺的道理,不會吃獨食,同時又通過自己手中的權利,在一些關鍵的位置上提拔起一個個心腹下屬。
不撈白不撈,反正沒有人會發現他的動作,於是華有為決定,要狠狠地撈上一筆,借著經濟發展的大潮,銀行出現的壞賬等等,都顯得不太重要了,在一個大勢崛起的過程中,收益總是比虧損來得更多。而有這筆豐厚的資金作支持,華有為相信,自己想要在上級銀行中再進一步,絕對是很簡單的事情。
到那個時候,他手中的權力大漲,又能夠再度圈錢,事實上,華有為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他本人陷入了一個怪圈之中,這麼多錢,他又哪裏能夠花得完了?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被人人前人後地稱呼財神爺,一旦見到誰富有起來,便有些不平衡,說到底,還是心中有鬼。
鍾天此刻感受到華有為的惱怒,坐在原位上,似乎也在思考,回想起和張陽接觸的每一個細節,斟酌著應該如何向華有為彙報,此次和以往不同,張陽不僅僅是道破了鍾天的來路,更是直接把華有為暴露了出來,還當麵不客氣地把華行長給頂到牆上,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看,張陽的這個舉動,都是在自找死路。可是真的是自找死路麼?這個少年,直接重組了車誌賢的鑫源,讓得後者沒有半點反抗地臣服,更是風頭越來越盛的西元醫藥公司王總裁的男友,和京城來的蘇默姑奶奶,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無論從哪個的角度來看,張陽都絕對不會是那種無用的魯莽之人。
這種沉靜並沒有持續多久,作為華有為的遠房親戚,他之所以會被挑選出來,幫助華有為做一些明麵上不能做的事情,可見,華有為對他的信任,要知道華有為的家族繁盛,有著龐大的血脈分支,卻獨有鍾天,是他的心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