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都別瞎鬧騰了!有官差來咱村啦!”不知是誰朝著金奎門口大喊了一聲。
金奎這時早已傻了眼,隻是呆呆的望著自己麵前的這口紫紅色棺材。
王叔見他這幅樣子就知道他是被這流血的棺材嚇傻了!
這癟犢子!剛才笑話我的氣焰哪去了?
王叔上去就給金奎屁股上來了一腳。
“小兔崽子,還杵在這發什麼愣?官差來了!來不去村口迎著點!”
王叔沒好氣的說著,朝著村口走過去。
金奎被王叔這一腳踢回了神,他又哭喪著臉畏畏縮縮不敢出門。
“叔啊,這官差不會是來抓俺的吧!俺不敢去!”
“胡說!你個癟犢子!好端端的,人為甚要抓你?”
王叔揪住了金奎的耳朵,“莫不是你真的做過什麼昧良心的事!”
金奎聽完這話,心裏有點發虛。
“沒,才沒有!俺都是本本分分的!”
金奎高聲替自己辯解,還掙脫了王叔抓住自己耳朵的手。
王叔嘴裏又罵了一句,正要伸手拽金奎的胳膊,卻又聽到門外有人高聲喊道:“官差已經到了,金奎小子還不給大人們開門。”
是裏正的聲音,王叔也不管院子裏什麼情況,趕忙上前開了門。
我是跟在夜頤殤身後進來的,一進門就看見院子正中央聚集了五六個光著膀子的男人,眼神越過他們,看到了屋內大門敞開著,裏麵放了一口棺材。
“官人好!”裏麵的人齊聲向我們行禮。
“這村裏有什麼要緊的事嗎?”霍都迫不及待的問著。
隻見村裏的人麵麵相覷,裏正忙回答道:“沒什麼事啊,隻是今天我們村金奎的媳婦今日下葬,想來除了這個,再無其他。”
“怎麼會呢?我分明看見有一個道士從你們村跑出來,說是要出大事!”霍都一臉狐疑的望著裏正,心裏想著這個裏正一定是在騙人。
“這個招搖撞騙的道士!”王叔憤憤不平的說了句,“這個道士一見我的墨鬥線斷了,就嚇的早沒影兒了!”
“等等!你們都過來!”我趁他們談話的時候,悄悄地踱到屋內查看情況。
“這是誰家的棺材?”大家都被我的聲音吸引過來。
“是他家的!”王叔一把就把金奎從人群中推了出去。
“你發現了什麼?”夜頤殤平靜的觀察了這個院子的一切布置,的確是有一點不太尋常的氣氛,可是他又說不上來。
我回頭看了夜頤殤一眼,示意他繼續聽我說。
“你說,這口滲血的棺材你是從哪裏得來的?”我狠狠地瞪著金奎。
“這,這是我王叔給我媳婦打的新棺材!我這人本本分分的……”
“住嘴!”不想聽他嘮嘮叨叨的說下去,“你給我老實點,我是說你這做棺材的木材是從哪得來的?”
金奎一聽我這樣問,身體猛地顫抖起來,卻是不敢再答。
“好啊,你這小子!”
王叔從人群中擠出來,狠狠地給了金奎一腳。
“我就知道,你這小子的棺材一定有問題!沒想到你竟然還把主意打到死人身上去了!”
王叔說聲又給了金奎一腳。
“你是砍了死人墳前的樹,用來做棺材的吧!”我一字一頓的說著。
大夥都緊盯著金奎,似乎是想聽他親口承認。
“俺。俺也是沒辦法!俺媳婦死了,俺都沒有錢給他置辦一口像樣的棺材。所以俺隻好偷偷砍了老墳頭前的一棵大樹,俺也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這樣,俺媳婦還在棺材了躺著呐……”說著一個大男人竟還嗚嗚的哭了起來。
眾人一陣無語。
我抬頭看看已經發暗的天色,心裏大叫不好。
“你,那個侍衛,就是叫你!”我指著那個好管閑事的侍衛。
“怎麼了?藍姑娘。”
“你快去,趕緊疏散村裏的村民,叫大家跑得越遠越好!”
霍都疑惑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夜頤殤。
“霍都,去吧!聽她的。”
原來他還在等夜頤殤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