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但說無妨”黛玉也不囉嗦。
鳳姐看了眼平兒,咬了咬牙“林妹妹,平兒是我的貼身丫頭,我們倆明著是主仆實際上關係比親姐妹還要親。”
鳳姐的條件竟然和平兒有關,黛玉有些意外,看了眼站在鳳姐身後的平兒。平兒的長相和寶釵略略相似,眉眼間卻又比寶釵多了幾分風情。況且日常和平兒相處,也知道平兒是個七竅玲瓏心,是鳳姐在賈府的一大好幫手,她想不出來鳳姐會為平兒求什麼。
鳳姐見黛玉不說話,拉著黛玉的手,直接進了內室,吩咐平兒和雪雁在門口候著。
“姐姐隻管說,隻要黛玉能夠做到的,黛玉一定幫忙。”黛玉見鳳姐如此謹慎,心下知道鳳姐求得事情不好辦。
“那姐姐我就直說了,平兒不想給賈璉做妾!”鳳姐咬了咬牙,像下定決心似的說道。
平兒竟然不想給賈璉做妾?這和原著嚴重不符。黛玉一時有些意外,原著中雖然平兒沒有賈璉姨娘的身份,但也是事實上賈璉的妾!但是鳳姐現在如此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你心裏疑惑”似是看出了黛玉的猶疑,鳳姐繼續說道“平兒還是清白之身!”
清白之身?得到鳳姐的肯定,黛玉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這三年來,她們是如何做到的。
鳳姐見黛玉仍舊疑惑,娓娓道來:平兒作為鳳姐的陪嫁丫頭嫁入賈府,是注定要成為賈璉的姨太的。不過平兒心性倔強,一直希望得到一份純真的感情,寧願孤獨終老也不願意給賈璉做妾,這些年來要不是鳳姐從中周旋,恐怕平兒早已經被賈璉。。。
在這個時代,女人總是男人的附庸品,作為主人的陪嫁丫頭,更是沒有任何自由。鳳姐竟然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保了平兒三年的清白之身,尤其賈璉還是個好色的人,這其中的困難可想而知。
“林妹妹,我知道此事非常難,但是若不是沒有辦法,我也不會來求你!”鳳姐見黛玉不說話,以為黛玉不願意,急切不已。她作為賈璉的妻子,平兒的主子,想救平兒,但是奈何身份所限,心有餘而力不足。
“姐姐,她們都說你善妒!”黛玉說出了心中所想。賈府眾人都說鳳姐善妒,眼裏容不下任何女人,所以賈璉才經常出去偷吃。
鳳姐眉頭微皺,漂亮的臉上竟然染上了一層滄桑感,“人人都謂我善妒,可是如果不善妒,如何保得住平兒?”
果不其然,黛玉心下明了。鳳姐真是為了平兒,不惜犧牲自己的名聲和賈璉的敬愛。單就這一份擔當,就不是一般女子有的。
“我答應你,但是這件事不好辦,需要從長計議!”此時的黛玉,對鳳姐竟有了些許敬意。
“我替平兒謝謝你了!”鳳姐本來就不是囉嗦的人。
從鳳姐處出來,黛玉就急匆匆的趕回西院,她要盡快找到證據,救出雲苓!
“你回來了。”剛一進西院,木耀如鬼魅般出現,冰冷的臉上竟然有了些許幾不可見的表情,黛玉一度以為自己眼花了。
“我需要你的幫忙!”既然選擇了木耀做自己的影子侍衛,當然要物盡其用。
“是為了手絹?”木耀指了指黛玉手上的錦帕,問道。
他早上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丫鬟鬼鬼索索的站在西院門口,拿著一塊手絹東張西望,見到有人來,就湊上前去拿著手絹說半天,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你怎麼知道?”黛玉心下警覺,手絹的事剛才發生,木耀就知道了,難道木耀剛才一直跟著她而她竟未察覺?
木耀看見黛玉眼中的戒備,棱角分明的臉又恢複了冰冷,把早上看到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黛玉聽完,瞬間明白。“那個丫鬟可是穿著粉藕色衣服?頭上插著一支月季發簪?”
“不錯!”木耀點頭承認。
是鶯兒沒錯,黛玉陷入了沉思。薛寶釵這一招,好狠毒。先是安排鶯兒來西院,拿著這塊汙穢的錦帕詢問,鬧得眾所周知,毀她清譽。然後再找賈母告狀,矛頭直指雲苓,坐實了雲苓的罪名,自古丫鬟主子榮辱一體,這樣她也難逃其咎。好一招借刀殺人的計策。
“木耀,你幫我查下,金陵有哪家繡紡會移花接木的繡法?若是查到,直接把繡娘和老板帶來!”早上黛玉在看那塊錦帕時,就覺得不對,這塊錦帕看起來渾然一體,繡那兩個人的針法和繡紫色杜鵑的針法雖然看起來很相似,但是針腳卻有差別,若不是仔細撫摸觀察,根本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