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沭河知道她是職責所在,也不便與她搭話,便自己一個人動身往屋外的庭院走去。
走在庭院裏的小徑上的歐陽沭河,雖然沒有心思觀察周圍奇特俊逸的景色,但心裏卻在默默將自己走過的路牢記在心中。她知道,作為一個‘臥底’,她必須將這個地方的底兒摸清楚,方才能夠作好萬全之策。雖然,世界上往往不存在這種理想的萬全之策。
走過一段不短的曲折小徑,便進入一片蔥蘢的草原。見到這迥乎不同的景色,歐陽沭河久久不能平息!草原啊,雖然麵積不大,但這的確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草原,一個她曾經夢寐以求的草原。
“爸爸——我以後想要到大草原去騎馬——還要像你一樣成為一個馬術冠軍!”
“好,爸爸帶你去大草原。”
“嗯——”
馬。已經成為她的禁忌,但她卻又破了這禁忌。大草原,她最終能夠沒有和爸爸去成,但是如今看到這一片綠油油的草原,她的心中依舊無法釋懷。
無論曾經如何,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活。歐陽沭河下定決定的想著。
歐陽沭河在草原上獨自呆了一會兒想了一些事便原路返回了,回去的時候發現庭院裏的女子們已經亂成一團。而鳴香正一臉怒氣地衝著一個女子發著火,由於聲音太大,歐陽沭河在小徑上就聽到了。
她以發生了什麼大事,走近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個挨批的女子正是方才她出來時遇到的那個女子。
“這是怎麼了?誰惹我鳴香姐姐發這麼大的火啊。”歐陽沭河隱約猜到是自己給那位女子帶來了麻煩,所以不得不出聲喊道。
果然她的聲音剛一落,鳴香便顧不得再罵那個女子,而是飛快地朝歐陽沭河跑過來。一把逮住她的手腕,語氣粗暴卻又透著些許擔心地說道:“臭小子,你跑到哪兒去了,急死我了。”
歐陽沭河見狀頗為無奈,她沒有想到出去這麼一會兒會引起這麼大的風波,她本以為有人會監視她,所以出門也沒有怎麼給那女子打招呼,沒想到……
“鳴香姐姐,我太悶了,去院子外麵走了走。”
鳴香有些不信任地點了點頭,卻沒有說什麼,叫圍著的侍女們散了去,便把歐陽沭河領進了屋。她此時前來,是有一些規矩要向歐陽沭河交代的。
兩人坐在外屋柔軟而光潔的軟椅上,麵對麵坐著。侍女奉上了茶,歐陽沭河嚐了嚐,這茶清新潤口,頗似茉莉花茶的味道。於是,不由得多嚐了幾口。
鳴香見歐陽沭河竟然像是會品茶的樣子,不由得讚道“想不到你竟還是個懂茶之人!”心裏則在暗思忖“主子也是一個極愛茶之人,想來這丫頭頗合主子脾性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歐陽沭河淡淡的笑笑,搖頭道:“鳴香姐姐,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這哪裏是懂茶,隻是人都有對美醜好壞的一點基本認識罷了。”
鳴香也不再繼續追問歐陽沭河到底是不是懂茶,隻見她臉色一正,認真的看著一臉笑意的歐陽沭河,像是要宣布什麼重要的事。
歐陽沭河見狀也收起臉上有些不沉穩的笑意,她知道,接下來鳴香要說的事一定是有關明日拜師學藝的。
“沭河。”鳴香叫道。
歐陽沭河乖巧應道:“在。”
“明日,你就要拜主子為師了,也算是我們自己人了。所以我不得不將一些你有必要知道的事情告訴你。你仔細聽著,以後莫要犯錯。”鳴香語氣嚴肅,麵容認真的說著,這讓歐陽沭河也隨之精神一正,開始認真的聽了起來。
鳴香接著說道:“主子身份之特殊,遠遠不是你所能想到的。所以,這次他貿然收你為徒,也不知是你的幸運還是造化,總之,你以後跟著主人,隻要努力些修行,我相信你一定會大有一番作為的!”
歐陽沭河見這鳴香一副為她著想的模樣,不由得也有些感動,她隻覺得眼裏有些濕潤,於是趁對方不注意便就著衣袖將臉抹了一把。
鳴香自是沒有錯過她的動作,她本身便對這個小少年印象極佳,現在見他這般多愁善感,便更加的愛憐了幾分。
“好了,好了,一個男孩子家哭什麼鼻子。”鳴香便從袖中抽出絲帕遞給歐陽沭河便取笑著說道。
歐陽沭河結果絲帕,嗔怪道:“姐姐這話可是羞煞沭河了,沭河隻是眼裏進沙子了,並非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