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婆活著,而且活得很健康,她現在正笑盈盈地看著張潔兒。
“潔兒,你來的路上沒有被別人發現吧?”沈婆向洞口方向張望了一下,張亦軒趕緊將倪芷煙拉向自己同時向後靠了靠。
“沈婆,你放心,我出來的時候都看了,沒有人注意到我,況且我也沒有帶燈籠,不會有人發現我的。”張潔兒找了一塊平坦的石頭坐了下來。
倪芷煙不禁佩服張潔兒,她獨自一個人,大半夜不帶燈籠就摸索著找到這個洞,真是夠勇敢的。她抬頭看向身旁的張亦軒,他正繃著臉一臉嚴肅認真地聽著她們的談話。
“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個個擔驚受怕?”沈婆陰笑地說道,同時打開了張潔兒帶來的食盒。
“他們真的以為張雨軒回來,那個大娘整天以淚洗麵,還有那個二哥娶進來的二少夫人,更是整天樂忠於此事,我看張家的人早晚會各奔東西。”張潔兒從食盒內幫沈婆取出一壺酒,遞給她,沈婆臉上立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就知道你最乖。”
張亦軒不禁緊鎖眉頭,張潔兒是三夫人的女兒,也就是他的四妹,雖然不是同母,但卻是同父,但怎麼聽她的話像是很希望張家出事?倪芷煙也感覺張潔兒今天的行為比較反常。在她印象裏,張潔兒是個文靜不愛說話的四小姐,平時總是悶頭做著自己的事,對三夫人更是惟命是從,從來不敢大聲說話,可是現在的她卻出言輕浮,臉上沒有半點溫存,仿佛變了一個人。
“沈婆如果不是您告訴了我真相,否則我現在還蒙在鼓裏,給那個虛榮風騷的三夫人當女兒,整天聽著她的數落!”張潔兒此番話一出,張亦軒和倪芷煙都大驚失色,難道張潔兒話的意思是說她自己不是三夫人的親生女兒?
“哼,當年三夫人自己生不出孩子,又怕被別人笑話,所以暗中找了一個待產的女人,打算等她生下嬰兒來當成是自己生的,本來她裝得很像,事情也安排得天衣無縫,可偏偏那個女人生了一個女兒,她是又氣又恨,但迫於無奈隻得將你帶了回來,好在這一切都讓我在無意中知道。”沈婆咬了一口雞肉,同時又喝了一口酒。
“所以那個女人從小到大都不喜歡我,總是把我當狗一樣的叫來叫去,隻因為我是個女的!”張潔兒狠狠地踢了下地,立刻飛起幾塊泥土。
“唉,好了,好了,現在你也知道真相了,也知道她不是你娘,為了補償自己就應該對自己好一些。”沈婆走到張潔兒的身旁,輕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是說……”張潔兒看著沈婆,沈婆看著張潔兒,二人同時笑出了聲,那種笑聲放蕩而陰險,倪芷煙的心不禁顫抖了一下,張亦軒緊緊地拉住了她的手,倪芷煙感覺一種說不出的溫暖自他的手中傳來。
“下一個該輪到誰了?”沈婆皺著眉頭說道。
“我也在想下一個是誰?”張潔兒突然一聲嬌笑,道:“雖然我和張雨軒不是親兄妹,但是他卻從小教我學畫,所以他的畫我雖然學不像八成,也有三成,就這三成就足以騙倒那些人。再加上我的繡功,把那些人騙得簡直團團轉,而且他們真的相信大哥回來了,哈哈。”
張亦軒的心涼了下來,原來這一切都是張潔兒和沈婆做的,弱塵被她們二人殺死,沈婆又假裝自己被殺,怪隻怪當時大家都害怕,都沒有注意到沈婆是否真的死了。倪芷煙感覺渾身都在顫抖,原來根本沒有什麼鬼,就是她們在搗鬼,她實在沒想外表看似忠心的沈婆卻有著如此險惡的一顆心,更恐懼的是她們還要繼續殺人。
“哈哈,等那些人相繼死去或者各奔東西,那張家的財產就是我們的了,到時候官府肯定也查不出是我們幹的。”沈婆舉起酒壺用力地吸了一口,然後開心地大叫道:“我們終於要等到這一天了。”
張亦軒拉了拉倪芷煙,倪芷煙才從驚訝中恍然醒來。張亦軒小心地將倪芷煙帶出了山洞。
“亦軒,潔兒和沈婆……”在離開洞以後,倪芷煙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顯得有些慌亂,所以連說話也結結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