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假設守望者是個大的組織,然後其下又分為好多小組,按照字母給其編號,我們剛好是K組,可是這又說不通,我們又不是西方傳承……”
陳晨在周夢蝶的房間門口拉著她,連珠炮一連貫問了許多問題,又像是自言自語。
“好了啦,你很煩耶。”周夢蝶突然換了個台灣腔,如果可以的話,她可以換上川腔京腔粵腔,與其說周夢蝶沒有人物性格,倒不如說她是性格多變的人,她可以變幻出各個地方的口音來,叫人覺得就是地道的那鄉人。
這也是陳晨三天下來才發現的,每個人看似都能在某一方麵有所特長,其實其他方麵又有所涉獵,他們同時是語言專家,又是體育達人,還是和睦的一家子旅遊團。
能從一而終就隻有一種性格的人不是沒有,但很少,要麼是聖人,要麼是瘋子,或者就是偽善者,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小說裏的人物,為了藝術創作劇情需要而存在的個性分明人物。
而陳晨認識的這群人……很難構築人物模型,或者說短期內做不到,因為他們從來都不是隻是一種人,隻是到了那個點,需要成為那個人而變成了那個人。
這就是……
暗黑世界的人,K組,守望者,盜賊團夥。
早晨他們可能與你一起進行晨練,公交車上某個焦急的上班族,或者趕赴盛宴的某個達官貴人,甚至還可能就與你隔著一堵牆住一起,或者隔著一張桌子吃飯。
現在,周夢蝶又亮出了最近在攻克的台灣腔,以前不是一船人,凡所行之事能簡就簡,能不叫人記住就不就人記住。而這個時刻,周夢蝶也算是逐漸認可了陳晨,才無意透露著自己會多方口音的事。
“你丫就是太虎了。自己撞槍口上了吧……”
周夢蝶四下望了望,又壓低聲音繼續說著:
“現在能告訴你的,我們確實是守望者聯盟的旗下的一個小組,上次那場劫案還記得吧……那是其他小組的人,來搶食來著。至於身份安全問題什麼的,有冰兒在,完全不用擔心,隻要她去到的地方,附近的監控網絡都能被黑。其他方麵的,各路大神各有神通,我也是才進組不久,上次就是我一個人的試煉行動,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漏洞……”
“努力吧,既然自己撞了進來,三個月後,盡人事,安天命。”
說完周夢蝶就要關上門,陳晨用腳頂住門縫。
“等等……”
“又怎麼啦?”
“周夢蝶……我餓……不是性饑餓的餓,是真的餓了。”
“滾犢子吧。這是實力考驗,我幫不了你。”
陳晨是真的餓了,老狐狸搞什麼實力考驗,赤裸裸的就是進化論狂熱者,像是古代,實力越是強大,便越能享受足夠多的食物以及女人。
這叫神創論者羞愧得想死。
(天上的父予以我生,也予以我食物與住所,願榮光照耀世人……)
陳晨不是什麼基督信徒,但是要真如教義所說的那樣美好,也不如信仰一下所謂的神,然後胡謅幾句。
這似乎已到了荒涼的絕路,才會寄托於神。
陳晨並不是沒想過自己解決食物來源,但是除了出任務之外,老爺子強製規定之下,有一次陳晨想要自己走出包廂去叫多幾道菜,一根筷子呼嘯過耳邊釘在門板上的經曆曆曆在目。
那是比被毒蛇窺視更加難受的感覺,後脊背發涼滲冷汗的陳晨也隻能回到座位上,扒著一碗幹飯,怨念地連吃三碗,有時會連米飯都沒有。
再說了,光吃米飯也不是個事。更有一次,陳晨偷偷跑到小賣部買了一包餅幹,剛扯開的瞬間,身邊已經站著瘦小的老頭,眼光灼灼之下,陳晨隻能無比眷戀地把餅幹丟到垃圾筒,想著夜半的時候再來拿,隻有不被汙染的話。
可是夜半的時候,垃圾已經都被收拾走了。
這得有多可憐……
“喔,天……”
走廊盡頭陳晨扶著窗望著天,表情寂寞堪比煙花,心裏惆悵成鬼。
“先生,請問需要特殊服務嗎?”
聞言轉過身的陳晨見身後已經站著一個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豐乳肥臀細腰,整一個應召女郎的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