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最後隻看到了我要對宋師弟下手,可是宋師弟一開始想要對我下殺手是你沒有看到的。”齊白羽狡辯道。
“我在出來的路上遇到了宋師弟,想要和他打個招呼,但他居然直接對我惡言相向,我氣不過和他爭執了起來,切磋的想法也是他提出來的,您想我一個靈骨三重的兵者怎麼會和一個剛剛才進入靈骨境的家夥較勁呢?”
李滌眉頭一皺,其實他心中也有些懷疑這宋征,畢竟他以門內第二的成績進入了自己的座下,難免有些心高氣傲,或者他去過這天兵閣以後,在裏頭有了一些奇遇,說不定讓這小子有些膨脹,再加上這天兵閣裏頭的有些神兵利器對人的心智會造成一些不良的影響,說不定真是宋征先下的手。
齊白羽跟自己時間不短了,李滌清楚這齊白羽雖然有時候的確囂張紈絝,不過到了大事上,這小子還是有些分寸的,不分青紅皂白地要置人於死地,好像也有點說不過去。
李滌沒有考慮到的,是宋征居然在戰鬥中讓靈骨三重的齊白羽丟了麵子,後者才痛下殺手,他總是以為宋征自不量力想要和齊白羽一較高下,這才有了這次的鬧劇。
齊白羽眼神誠懇,還一臉擔憂宋征的表情,他假惺惺地說道:“師父,我們現在還是先將宋師弟給送去醫治吧,再這麼拖下去宋師弟說不定就真的危險了!”
其實他心裏恨不得宋征在外頭多呆一會兒,等下送去醫治的時候得到一個“無力回天”的結論才好。
不過演技一流的他在師尊麵前還是竭力裝出一個好弟子的形象,城府不可謂不深。
好在宋征已經昏迷過去了,這要是還醒著的話,他絕對受不了這齊白羽還在這裏滿嘴噴糞,他肯定要想辦法把這家夥的這張臭嘴給堵上。
李滌也不好下結論,隻是冷冷地對齊白羽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今天是你曆練的日子,不知你跑來這裏做什麼。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誰都不許再提起,宋征已經是門內的人了,要教訓他也應該是我出手,你以後還是安安穩穩地練功,明白了麼?”
齊白羽心中暗自咬牙,嘴上卻依然不好多說什麼,隻是垂著頭道:“是,弟子明白了。”
他進入這百器門這麼久了,他總感覺李滌對他有所保留,時至今日,他隻能接觸一些非常外圍的東西,沒辦法了解百器門裏頭真正的秘技。
作為一個鑄兵師的齊白羽,對鑄兵這類的知識是萬分渴望的,但是李滌好像從來都沒有讓他接觸到這方麵知識的想法,這讓家境非常不凡的齊白羽非常不爽,想當年他天資聰慧驚采絕豔,可不是為了來百器門裏頭天天修煉一些他根本就看不上眼的東西的。
在他看來,每天的修行隻能算是鍛煉身體,對他真正的實力不會有什麼精進,鑄兵師就不同了,不但身份比兵者高貴,要是鍛造出一柄神兵,那實力和名氣都會大大提升。
李滌又何嚐不知道這些,齊白羽平時在曆練的時候,表現出來的隨心所欲他是看在眼裏的,但是有些話他不能夠明說,其實成為一個鑄兵師,最主要的不是天賦也不是背景,而是心性。
天賦就算再強大,鑄兵的時候也必須循規蹈矩一步一步動手,背景就算再強大,有最好的鑄兵爐和數不盡的材料,如果沒有一個好的心性,最後那些東西隻會成為一對破銅爛鐵,人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大陸上從來都不缺少有天賦的人,也從來都不缺少豪門大家,可最後能夠成功的也就是那麼幾個人而已。
宋征雖然家境普通,說起天賦的話也不屬於那種萬中無一的天才,但是李滌看中他可能以後會成為一名出色的鑄造師,也是因為他覺得宋征這小子有著同齡人沒有的那一份沉著,做事不驕不躁,心態平穩而且異常隨和。
不過在天兵閣裏,老祖宗和他說起的那些事情也著實讓他為宋征捏了一把冷汗,這小子現在來看算是一塊美玉,經過一番打磨之後很有可能成為一塊品質上佳的良玉,但是得到那些天材地寶之後,宋征還能不能守住初心,穩住自己的心神,就成了一件非常關鍵的事情了。
但願這齊白羽說的不是真的,宋征這小子要是真如齊白羽所說,從天兵閣裏出來以後就變得目中無人驕傲自滿,那這個弟子也多半算是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