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到底該愛誰(2)(2 / 3)

“小晴,走!”趁著那些流氓都上去對付歐陽毅,季然一把拉過雨晴就往弄堂外有光亮的地方跑,邊跑邊掏出手機撥打110。

這個時候,公鴨嗓繞到後麵撿起一塊磚塊就往歐陽毅的頭上砸去,狠狠地。

歐陽毅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快閃!”傷了人的公鴨嗓帶著手下倉皇逃離現場。

“阿毅!阿毅你有沒有事?”

一直邊跑邊回頭的雨晴一下子掙脫了季然的手就往回奔。

“阿毅……阿毅你受傷了!”有鮮血從他的額角滲出,染紅了她的手。

“阿毅,去醫院我們快去!”她詞不達意地喊起來,並且努力地想要扶起受傷的他。可是也許是這個一米八的男生對她來說實在太重了,也許是突然發生的一切已經剝奪了她所有的氣力,結果她根本無法挪動他一步。跌坐在地上,心中的慌張和刺痛化作眼中的淚水奔湧而出。

“別哭,傻瓜。”歐陽毅故作輕鬆道。那個流氓的最後一下還真是狠啊,自己的頭應該傷得不輕了,感覺有濕熱的液體沿著發絲流動,黏膩地讓人難受。“我沒事的。”勉強地擠出一個微笑安慰她,他不願讓對方擔心。

可是阿毅?女生望著他眉頭緊皺的笑臉,淚眼模糊。你知道嗎?在那危險的一刻,你出現在我的麵前叫我“小晴”,我突然就感覺不再害怕了。真的。當季然拉著我跑的時候,你喊的那句“別怕”一直回蕩在我的耳邊,我的心中一下子就充滿勇氣。我想,隻要有你的鼓勵,以後在人生的道路上碰到任何事情,我都不會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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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很痛,阿毅?”

醫院裏,摸著已經處理完傷口的歐陽毅額上厚厚的紗布,雨晴的淚忍不住又掉了下來。

“傻瓜,你又哭了。隻不過縫了幾針而已,沒什麼大事的。”拍拍她的頭,歐陽毅輕聲安慰道。

“對不起。把你們牽扯進來。”不遠的地方,季然靠在一根立柱上。緊抿的嘴唇嘴角還殘留有血跡,蒼白的臉色在四周都是潔白的醫院中更顯得毫無血色。

“這不能怪你。”歐陽毅看著自責很深的她,友好地笑笑,然後他從懷裏掏出一張卡片。

“現在還沒過十二點吧。季然,祝你生日快樂。”

那天晚上,雨晴和歐陽毅都住在了季然家裏。為了不讓家人擔心,雨晴打電話說睡在了朋友家,而歐陽毅則騙父母說自己回了學校。那天下午,在樓道裏和雨晴相撞的時候歐陽毅撿到她掉下的生日卡片。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去酒吧那種地方找季然,於是也跟了過去。本想就在一旁默默地不打擾這兩個女孩子的,卻沒想到會遇上那群流亡民。

這件想起來都讓人後怕的事情讓歐陽毅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徹夜無眠。而小晴孩子似的眼淚也如同烙印般重重砸在心底,讓他明白自己一直想要守護的是什麼。

“阿毅,阿毅……”喉嚨好難受,仿佛被人掐住了似的叫不出聲,隻看見他在前麵拚命地跑,而公鴨嗓帶著一大群流氓提著大棒子在後麵追。

“小晴,醒醒。”季然輕輕搖著雨晴。她昨晚好像就一直在做噩夢,不時發出斷斷續續的囈語,叫的都是歐陽毅的名字,大概是被嚇壞了吧。

“啊……季然,阿毅呢?”突然直直地坐起來,雨晴睜著還有些空洞的眼神急切地問。

“沒事了,小晴,沒事了。”季然輕輕地撫著她的後背,“阿毅很好,他沒事。但他現在不在這裏。”

“那他去哪了?!”

“他說今天有個重要的輔導課要上,所以一大早就趕回學校去了。”季然解釋道,“你放心,他說傷口已經不怎麼疼了。那你要不要再躺一會兒,昨晚一定沒睡好吧。”

“嗯。”她終於鬆了口氣,“昨天晚上我一直做噩夢,夢見那些流亡民追著阿毅跑還打他,我想喊的可怎麼也喊不出聲。”

“……小晴,你知道嗎?其實我好羨慕你的。”

季然挨著雨晴躺下來,兩個女孩在那個有些悶熱的早晨對著破舊泛黃的天花板聊天。

“羨慕我什麼?”

“羨慕你跟歐陽毅啊。青梅竹馬的感情,日積月累的回憶,我想你們在對方的心中一定都有一塊不可被替代的位置吧。你知道那樣的感情多麼難求嗎?”

“那季然,你有值得珍惜的感情嗎?”

“我嗎……在遇見你之前的那三年裏,我的字典裏已經沒有感情這兩個字了。”

“……"

“小晴,我想給你講一個故事,你願意聽嗎?”

“我出生在一個幸福的家庭。媽媽是小學的音樂教師,彈得一手好鋼琴。雖然身體不好,早早地就請辭待在家裏,但是她一點都不會悲觀和抱怨。她總是會在家裏種花和彈琴,讓整間房子都飄滿了花香和琴聲。我爸爸是一個特別嚴謹的人,他開了一間自己的手工皮鞋工廠,規模雖不大,但卻是他白手起家辦起來的。小的工廠很多事情都需要親力親為,所以爸爸每天都很忙,即使這樣,他也從來沒有忽視過我和媽媽。他對媽媽真的很好,媽媽的腰常常疼,總也醫不好,他就自己去學了中醫推拿幫媽媽按摩。

“工廠裏的人都稱讚爸爸,說他是個好老板、好丈夫、好父親。那時候我很驕傲,覺得爸爸就是這世上最好我最崇拜的人了。我們家就是這樣跟每一個幸福的家庭一樣,充滿著普通卻窩心的溫暖。一直到我考上高中那年,爸爸的工廠開始變得不景氣。他自己一直在苦苦地支撐,卻從不曾告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