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看著眼前這個孩子,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自己雖然救了他,讓他可以活著。可是活著對他來說又何嚐不是一種痛苦?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在自己眼前全都去世,隻留下自己一個人還活在這個世上。也許死亡對他來說其實才是更好的選擇吧。可是自己既然已經救了他了,又怎麼可能再殺了他呢?
哭泣?不,爺爺曾經說過,作為一個男人,是絕對不能哭的。哭,是懦弱的表現,隻有娘兒們才會哭。我是男人,我絕對不能哭!可是爺爺,我滿心的痛,我的恨,我的苦,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我要發泄,對,我要發泄。
就是這些該死的家夥殺了爺爺奶奶還有大家麼。他們已經死了。死了?哈哈哈哈,死了又怎麼樣,哪怕是死了,他們的罪過,他們曾經造下的孽,也無法因為他們的死而洗清了結!
努騎從地上拿起來那個殺死爺爺奶奶的蒙麵頭領的刀,刀上甚至還沾著爺爺奶奶的血,鮮紅豔麗的血從刀身慢慢的往地下滴落,努騎伸出手在刀身抹過。這,是爺爺奶奶的血麼?努騎舔了舔,苦的,連血都是苦的,苦澀中帶著一絲腥氣。他甚至都能嚐到那血液中的絕望與悲哀。是爺爺奶奶死前的絕望還有悲哀啊。
努騎邪邪的笑了。
刀有些重,但是卻很鋒利。努騎用兩隻手拿起刀,向蒙麵頭領的屍體砍去。一刀,一刀,又一刀。原本完好的屍體被努騎砍得血肉模糊,根本沒辦法看。可是努騎卻沒有停下來。
他拖著刀向其他蒙麵人走去。又是一個血肉模糊。一個,一個,又一個。努騎在發泄著。是的,他需要發泄。他不能哭,因為他是男人。可是他內心卻又是那麼的恨,那麼的痛。
白衣男子就這麼靜靜地站著。他看著眼前這個年幼的孩子,他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確實修為高深,可是那並不代表他懂得安慰人。讓他殺人或許可以,可是安慰一個親眼看著親人一個個死在麵前的年幼的孩子,他真的很無奈。他隻能靜靜的看著,看著這個男孩,希望可以經過足夠的發泄讓他自己緩解過來。
他知道男孩兒心裏的恨,他明白男孩兒想要複仇的心,況且他也有一定的責任,雖然不是很直接的責任。但是如果他可以早一點,哪怕隻是少吃一頓早餐的功夫,或許這個男孩兒的親人還能有那麼一個還活著。白衣男子心裏也不是很好受。雖然早就知道這群家夥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沒想到他們這麼喪心病狂的竟然屠村。
所有的蒙麵人都被努騎看的不像樣子了,他發泄過了,可是死去的人也不會複活了。爺爺奶奶,小麗莎,殺豬大叔,鐵匠大叔,莎莉嬸嬸,等等等等。一個個鮮活的人在努騎的腦海中浮現,可隨之又出現的是血泊中的奶奶,鐵匠大師,殺豬大叔,毫無呼吸的小麗莎,被撕破衣服壓在身下欺負的莎莉嬸嬸,還有哪怕臨死也依舊要求自己不要哭的慈祥的爺爺,這一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