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水憐月楞了一下,眼神總算恢複清明,急急問道,“你的意思是,這灘殘肢不是那丫頭的?不可能,我親自做成的傀儡,以那丫頭的功力根本打不過!除非~”
“除非什麼?”小憐急忙追問。
“除非,這屋內還有旁人?”水憐月冷冷地環視著房間,一雙血手死死握成拳頭。
神醫冷哼一聲,叱道,“水憐月,你一項聰明,這一次為何這般愚鈍?這屋內根本沒有旁人進來過,而你引以為傲的傀儡,的的確確是被那個其貌不揚的黃毛丫頭活生生撕了!事到如今,你仍然如此自以為是!真不知是我高估了你,還是你高估了自己!”
水憐月氣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隻是想告訴你,這群人,根本不像我們看到的那麼簡單,你我二人若不能同心應對,恐怕今日,誰也別想活著離開這玄靈陣!”神醫冷冷說罷,轉身走了!
水憐月望著地上那堆殘肢,心中仍舊無法相信,那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會出手如此狠辣!
“水尊大人,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誰也別想活著離開玄靈陣’?難道我們已經在這陣中了?”小憐不解地問道。
水憐月看了看屋內的設施,依舊是熟悉的桌椅窗幔,並無任何不同。可她知道,也許眼前的一切都不過是這陣法中的幻境,虛虛實實,誰又能弄得清楚。
“聖尊大人曾說過,玄靈陣並無實體,而是上古戰神設在虛無之地的一個陣法,封住的是魔尊紀洛的座下黑蓮。任何魔族之人都可以以魔血引它出來,如果破除此陣,黑蓮即會重返人間。可是,一旦失敗,所有陷入玄靈陣中的生靈,無論是人、妖,魔、神,還是四方鬼怪,全部會神形俱散,永遠墮入黑暗深淵之中!”
水憐月敘述的很平靜,聽得小憐卻是心驚肉跳。“那,您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全都被困在陣中?可這陣法已經設了那麼多年,怎麼可能說破就破,聖尊大人這不是讓我們來送死嗎?那她當初費盡心血救活我們又是為了什麼?”
水憐月神情悲戚,腦海中反反複複上演著那場夢魘一般的戰役。那震天的廝殺聲,那遍地的哀嚎。許久,她才緩緩籲了一口氣,輕聲說道,“也許,她隻是在賭,賭一個報仇雪恨的可能!”
“用命去賭一個可能?”小憐突然從心中升起一種絕望和悲涼,“值得嗎?”
水憐月扭頭看向她,眼中不再茫然,不再悲傷,有的隻是堅定和仇恨,“值得!”
季淩玉緊緊攥著手中的墨玉簪子,雙眼驚恐地盯著對麵的人,雙腿不由自主地緩緩後移。
他原本想拿著玉簪去找那個女人問個清楚,剛走到回廊就被一個滿身鮮血的瘋子撲倒在地,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掙脫,剛跑了幾步,身後的人又發狂一般撲了上來。
季淩玉記得自己逃到了假山,下一刻怎麼就出現在大街上。季淩玉此刻也無心去想原因,他現在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對麵的人,頭發披散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卻獨獨露出一雙血紅的眸子,駭人地盯著自己。
季淩玉拚命咽了下口水,他想提起真氣逃走,可是丹田卻空空如也。慢慢地,整個腦袋也開始不聽使喚起來,好像是在回憶,又好像不是。季淩玉努力想去克製,卻發現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