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玲玲在紅園門口猶豫了半天,始終沒有勇氣跨進去。歐陽健在得知歐陽玲玲的心意之後,竟極為爽快地解了禁,還囑咐她去探視一下病重的秦香。這讓歐陽玲玲既開心又惶恐,總覺得這如夢一般的喜訊,會如陽光下的泡沫,風一吹就碎了。
“小姐,您要是再不進去,這人參雞湯可就真的不能喝了!”小環忍不住出聲提醒。
歐陽玲玲攪著手帕,拿眼刮了她一下,“要你多嘴!”
小環抿著嘴,忍笑忍得極是辛苦。歐陽玲玲深吸一口氣,一咬牙走了進去。剛到院子裏,秦香的房門就自內打開了,秦寡婦端著一盆水走了出來,看見慌慌張張止住腳步的歐陽玲玲和小環,愣了一下,柔聲問道,“你們是?”
小環抬頭一看,隻覺這夫人有些眼熟,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不過隨行而來的女人就一個,定然不會認錯,忙脆聲說道,“小環見過秦夫人!”
“秦夫人?”歐陽玲玲呆呆地重複了一句,小環忙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歐陽玲玲這才慌忙行了一禮,紅著臉說道,“玲玲見過秦夫人!”
“你就是歐陽玲玲?”秦夫人忙放下手裏的銅盆,自袖中掏出手帕擦了擦手,這才迎了上去,一把握住歐陽玲玲的手,慈愛地打量著她。“真是個伶俐可人的姑娘,我們家香兒真是有福氣!”
歐陽玲玲被她一說,一張臉紅的幾乎要燒起來,隻低著頭不知該說些什麼。
小環嫌少看見自家小姐如此,忍不住打趣道,“小姐,您不是來給姑爺送雞湯嗎?”
一聲“姑爺”,臊了歐陽玲玲一臉,卻讓秦寡婦喜上眉梢。
“你爹爹答應這門親事了?”
小環見自家小姐羞得都快鑽到地下去了,忙道,“是啊夫人,老爺答應了!現在隻等著姑爺把身體養好!”
秦寡婦喜極而泣,紅著眼眶緊緊握著歐陽玲玲的手,也幸虧歐陽玲玲此刻羞怯不已,否則定要被她如此大的反應驚著。
歐陽玲玲的手被秦寡婦攥的有些疼,掙紮了一下,低聲說道,“夫人,我~”
“哦,我明白,你是來看秦香的是不是?”秦寡婦急忙擦了下臉,一手拉著歐陽玲玲一手推開了屋門。
“香兒,你看看,是誰來看你了!”
秦香正半依在床上發呆,聽到秦寡婦喚他,忙回了神,一抬頭就看見自己的娘親正親切地拉著一位身穿紫色紗裙的女子走了進來。
秦香忙理了下前襟,又將被子往上拉了拉,有些不自在地問道,“娘,您這是?”
秦寡婦啐了他一口,“香兒,玲玲來看你了,你這孩子,還想瞞著娘親那。怎麼不說話?高興傻了?”
“秦香?”歐陽玲玲的小臉瞬間變得煞白,指著床上的人呆呆地又問了一遍,“你是秦香?”
秦香從未見過歐陽玲玲,雖此刻情景有些尷尬,但還是掙紮著坐直身體,抱拳回道,“小生秦香,敢問姑娘找在下有何事?”
歐陽玲玲踉蹌著後退一步,正好撞到身後的小環,那碗帶著少女情懷的雞湯“砰”的一聲碎了一地。
“小姐,小姐,你,你怎麼了?”小環急忙扶住歐陽玲玲,避開地上的碎瓷片和雞湯。
歐陽玲玲機械地轉過頭看著小環,手卻還直直地指著秦香,“小環,他說,他叫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