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玉清揚怎麼跟積善說的,第二天,他竟鬆了口,單獨把阿音叫去後山飛雲洞內說了半天的話,二人出來的時候眼眶都是紅的。
江小雨思慮良久,決定讓季無雙留在青雲觀。並托李江幫忙照料。幾人收拾好行李,積善等人送至門口又忍不住交代道,“清揚,你在阿音身邊,一定好好看著她,切勿縱容,切忌魯莽行事。”
玉清揚點頭應下,對著積善恭恭敬敬行了道禮,轉而拍了拍李江的肩膀。二人相處長久,雖非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自是默契十足,無需多言交代。
積善一直拉著阿音絮絮叨叨地不肯撒手,阿音無奈調侃,“死老頭,我答應你,一定和清清活著回來,和你一起將青雲觀發揚光大。”
積善一聽,忙又勸道:“能尋到大師兄最好,若實在尋不到,也不要太傷心,你還有我那!”
“你長這麼醜,我才不要!”阿音無比嫌棄的抽回自己的手在積善炸毛之前飛也似地竄了出去,遠遠的傳來清脆的回聲,“小爺一定會再回來的!”
積善氣的胡子亂翹,眼裏卻有淚花在閃。一直目送幾人的身影消失不見才抹了抹眼睛,讓李江扶著回了廟堂。二人經過季無雙的房間時,都未注意到,立在窗前的人,神情詭異,眼中迸射出的光,宛若地獄惡鬼一般,瘋狂邪惡。
終於來到了青雲鎮,熟悉的街道酒家,親切的吆喝叫賣聲,空氣中飄來的酒香肉香,瓜果的甜香,這一切一切都讓阿音雀躍不已。
“太好了,小爺我終於重回人間了!”阿音發出一聲長長的喟歎。
“白癡,你不是一直都在人間嗎?”江小雨背著長劍懶懶地回了一句。
“要是你做了十六年的人,突然一下子又做了四個月的妖,再看這人間瑣事,一定也會忍不住感慨的。”阿音不以為然地反駁。
“那你以後感慨的時間可有的是,我可從來沒聽過妖還能變回人的。”江小雨忍不住打擊她。
“妖,你們也見到妖了是不是?”剛剛經過的一人突然回過頭來,無比激動地拉住江小雨,神情緊張地問道。
江小雨等人皆是一愣,玉清揚忙抱拳一禮,沉聲問道,“這位小哥,你是說你在青雲鎮看到了妖?”
那人見玉清揚沉穩不凡,立刻有樣學樣,抱拳回了一禮說道,“是啊,這青雲鎮有妖,而且還不隻一個。可我說的他們都不信,說如果是妖怎麼沒見出來禍害人,可是我的確看到了妖!”
“小哥在何處看到的?”方若問道。
那人見方若貌美,不禁紅了臉,諾諾說了句“蓬萊客棧”,就逃也似得跑了。
江小雨忍不住笑道,“你們還別說,這小哥的眼力還真是不錯,隔著這麼賢淑溫婉的皮囊都能看出是妖,嘖嘖,佩服佩服。”
方若狠狠瞪他一眼,還未發作就見阿音一腳踢了過去,江小雨沒防備,結結實實挨了一下。
“死丫頭,你踢我幹嘛。”
“小爺踢你算是輕的,再胡說八道欺負人,我就吃了你。”
阿音說的坦蕩,聽在江小雨耳朵裏卻變了味道,他極不自然地別開臉,惹得方若咯咯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