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座荒山上,能有什麼充饑的東西啊?
更何況,現在是秋冬交界的季節,就連野果也都沒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我也在一分一秒地想辦法。
但是雨,卻始終沒有停止。嘩嘩的聲音,刺骨的冰冷,讓我恨不得對著天空痛罵兩句。
伊塔芬麗小姐身體縮成了一團,嘴唇顫了顫,開口道:“師父,我這次,這次來中國,給你們添麻煩了。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跟父親一起回國。那樣的話,就不會連累你跟我一起受罪,也不會連累你為我擔驚受怕了。”
我搓著手,一邊取暖一邊道:“伊塔芬麗小姐,不要這麼說,誰也想不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
伊塔芬麗道:“不知道現在丹爾頓和瑪瑞詩亞,還有沈參謀,他們怎麼樣了。”
我說:“放心吧,他們都不是一般人,不會有事的。他們現在肯定已經脫險了。”
伊塔芬麗自責道:“因為我一個人,連累了你們這麼多人。唉,真希望我自己不是總統的女兒,而是一個普通身份的人。那該多好啊!”
我笑著說:“就你這身份,不知道多少人做夢都想當呢!”
伊塔芬麗苦笑一聲,突然盯著我問:“對了師父,如果我隻是一個普通的Y國女孩兒,你還會不會教我功夫?”
我捏了捏鼻子,不知道怎樣回答。我搪塞道:“這個嘛,也許會,也許不會。”
伊塔芬麗不解地問:“為什麼?”
我說:“如果她也像你這麼善良友好,那我肯定會教。”
伊塔芬麗露出了一絲會心的笑:“師父別誇獎我,容易驕傲呢!”臉上已經綻開了一絲羞澀的紅潤。
我被她的可愛逗笑了。
……
當雨停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雨停了,天,反而更加冷了。雖然這個時候,衣服已經被身體的溫度烘幹,但是刺骨的寒風從洞外鑽進來,仍然讓人難以抗拒。
經曆了一夜的寒冷和煎熬,天終於蒙蒙亮了,洞裏折射進微弱的陽光,天氣漸漸暖和起來。
我決定,為了保險起見,我先自己出去聯係特衛處和公安部加派人手,保護伊塔芬麗小姐安全趕去國賓館。當然,這絕非是小題大做,我是非常了解不法分子的手段的,既然現在已經被他們盯上了,他們就會想盡千方百計地找到伊塔芬麗小姐,她的處境很危險,我必須不遺餘力地將她安然無恙地交回她的國家。對於一名高層警衛來說,警衛目標的安全重於一切,甚至重於自己的生命。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將我們推向了困境,在沒有擺脫困境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必須謹慎而行,不能有絲毫大意。
隻可惜通訊工具都壞掉了,不然事情會很簡單。
我望了一眼晾在石頭上的女士手機,拿起來看了看,然後塞上電池,開機啟動。
開機鈴聲響起……那是一段蠻好聽的Y國韻律。
我頓時掩飾不住喜悅,高興地道:“好了好了,手機能用了!”
伊塔芬麗小姐也趕快湊過來看著手機屏幕,不停地拍著手催促道:“快,快打電話呀師父,快!”
我嗯了一聲。伊塔芬麗小姐的眼神中充滿了渴望,就像是盲人渴望光明,詩人渴望靈感一樣,異常的真切。
我用伊塔芬麗小姐的手機換上自己的儲值卡,先撥通了公安部林副部長的電話。
那邊傳來了林副部長的聲音:“是趙秘書啊,趙兄弟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你可是好久沒有給我打過電話了。”
林副部長是我的熟人,曾經多次因為工作需要合作過,我們倆倒算是比較“誌同道合”,彼此之間以兄弟相稱。
我客氣道:“林哥啊,兄弟現在遇到麻煩了,還請你幫幫忙。”
林副部長焦急地問:“怎麼了趙兄弟?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兒?”
我將現在的狀況一一道來。
林副部長聽後,立刻道:“那趙兄弟想讓我怎麼做?”
我謹慎地說:“現在不法分子已經盯上伊塔芬麗小姐了,為了安全起見,我現在不敢私自行動。這樣吧,你幫我安排一個小分隊,開車過來把伊塔芬麗小姐接到國賓館。我讓特衛局派人和你們一塊行動。”
林部長說:“好的,沒問題。馬上。”
掛斷電話,我和伊塔芬麗小姐相視一笑,然後出了洞口,伸了伸懶腰,感受著雨過天晴後的愜意。
半個小時後,五輛警車停在了荒山腳下的公路上。
特衛局和公安部的同誌都全副武裝地趕到,伊塔芬麗小姐總算是安全了。
隨後,車隊載著我們直接返回了國賓館。
回到國賓館,一切安頓下來之後,特衛局領導還為此事專程趕來,了解完情況之後,齊處長用電話將此事向Y國總統凱本裏恩做了詳細的彙報。凱本裏恩總統深感震驚,當即表示要派人過來接伊塔芬麗小姐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