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看到那些衣衫不整的當兵的,我真有一種上前予以警告的衝動,但是這種想法,隨即被衝淡,這種現象在半郊區小鎮上太常見了,況且附近部隊機關很多,我又怎麼能管的完?
心裏憤憤不平,但又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我到億客隆超市買了幾隻北京烤鴨和兩條北京香煙,再給父母各買了一套衣服,裝到旅行包裏,然後提著包往外走。
提著包出了超市,拐了兩道彎,到了廂紅旗代售火車票處。
但門口的氣氛讓我感覺到了異常!
五六個小夥子在門口徘徊著,甚至還有的潛伏在IC電話亭旁邊,眼珠子直往售票處門口瞅。
職業的敏感性,讓我從他們的一舉一動中判斷出了他們的身份,這些人應該都是便衣警察,也許正在執行什麼抓捕任務。現場東西方向的不遠處,還隱藏著幾輛整裝待發的警車,十字路口一角,幾名警察小心翼翼地朝這邊張望著……這些細節沒能瞞過我的眼睛,我在瞬間判斷出:警察朋友們肯定正在開展什麼比較大的行動。
從現場的警力部署方位來看,我猜測目標肯定就在售票處裏麵。警察之所以沒有直接進去抓捕,應該是害怕傷及群眾,或者“犯罪嫌疑人”狗急跳牆挾持人質。
我這人有時候挺愛管閑事兒,也從來沒拿公安人員當外人。在給首長安排路線哨的時候,我沒少跟駐地公安局打交道,這些便衣警察雖然我都不認識,但還是想了解了解情況,沒準咱能幫上什麼忙呢。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當我悄悄地湊到“潛伏”在IC電話亭旁邊的兩個便衣警察身邊,輕聲問及情況時,卻受到了這二位便衣警察的強烈訓斥。其中一個年輕漂亮的便衣女警道:“該幹嘛幹嘛去,管這麼多幹嘛?”另外一個叼著中南海香煙的哥們兒更過分,竟然吐著煙霧道:“你怎麼知道我們是警察啊,難道你跟那個什麼‘草上飛’是一夥的?”
我簡直哭笑不得。
但是又一想,這也不怪人家,畢竟他們都不知道我的身份。
於是我繼續問道:“什麼草上飛啊?”
那個叼著中南海香煙的便衣警察衝美女同伴道:“這個人有嫌疑,先把他控製起來!”
說著那個漂亮女警就要過來製住我,我往旁邊一閃身,更是哭笑不得。
唉,都是求知欲和善心惹的禍啊!
“上!”
就在二位便衣準備對我實施進一步“抓捕”的時候,售票處門口一聲喝令,兩位便衣馬上停止了對我的行動,嗖地朝售票處飛奔而去。
我順眼看去,一個穿著紅衣服的人影從售票處疾速闖了出來……
那速度,簡直快如閃電!
盡管便衣警察們步下了天羅地網,十幾個便衣蜂擁而上,還是沒能抓到這位紅衣人。紅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開人群,朝西邊疾速奔去。
警察們一邊喊著警示語一邊追去,但是紅衣人跑的太快了!
我瞬間明白剛才那二位警察口中“草上飛”的含義了,今天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十幾個便衣警察分堵攔截,都沒能控製住紅衣人。好在警察們的布控還算嚴密,西邊警車上迅速竄出幾個穿著製服的警察,手持武器攔住了紅衣人西去的道路。
事情再也明顯不過了,警察們為了抓捕一人,竟然抽調了這麼多警力,一是說明這個犯罪嫌疑人涉案重大,二是說明對紅衣人的抓捕很有難度。
我不容再多想,想助警方一臂之力。
就剛才紅衣人的表現來看,我斷定他絕非一般人,普通人決不會有那麼快的反應速度和行走速度!
於是我將行李原地一扔,迅速跟在便衣們身後,一起向西追去。
道路兩邊都是建築物,這樣的話,我們就能和西邊的公安們形成包圍圈兒,將紅衣人困在中央!
但是事情往往總是出人意料!
公路兩側是三米多高的工廠圍牆,紅衣人竟然借著慣性改變方向,一躍而上,腳蹬兩步,已經竄過圍牆,置身於圍牆內。
那動作,那速度,稱其為“草上飛”絲毫不為過。
這一刻,所有的警察們都傻眼了!
然後警察們迅速分成三隊,一隊在圍牆處守株待兔,另外兩隊分別進行包抄。
形勢越來越嚴峻,我沒有別的選擇了。一個助跑,在圍牆處縱身一躍,借助兩腳對圍牆的蹬力,身子猛地一竄,抓住了圍牆上角,然後迅速翻身進入院內。
我隱隱地聽到守株待兔的便衣公安們驚呼道:“又一個‘草上飛’!這是他的同夥,這是他的同夥……”
我已經沒有了申辯的時間,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剛在院內站穩,就見那紅衣人已經置身西側圍牆,刷刷刷地躍上牆,翻身而出。
好利落的身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