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隻聽門外一陣響亮的女音響起:“開飯了,吃早飯了!”
須臾工夫,便見沈夢端著飯鍋進了門,臉上綻放著抖摟的精神與活力。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沈夢這丫頭早就起床了,她是悄悄地跑到廚房給我們做早餐去了。
有些感動。
喝完沈夢做的小米粥之後,我們三個人徑直奔往黃河灘。
涼風習習,河水潺潺,人影綽綽。
在河灘上練功別有一番風味,黃老爺子對我很嚴格,每一個動作都要求完美。跟著黃老爺子練功,實在是身心極限的兩種挑戰。黃老爺子采用的是體能和拳法相結合的方式。每練半個小時拳法,就會讓我再練十幾分鍾體能,涼爽的秋末冬初,我雖然隻穿了一套薄薄的運動服,卻早已被汗水浸的沒有了幹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掉進河裏剛撈上來似的。但是我喜歡這種挑戰極限的感覺,在身心異常疲憊的時候,也是我精神異常抖摟的時候,因為我感覺到自己在進步,因為我看到了方向,我在朝著美好的目標,一步一步,靠近,再靠近。
泰拳、拳擊、跆拳道、空手道等等。
這些世界頂極的格鬥術,在黃老爺子的教授之下,我漸漸有了更深的了解。
中國功夫、截拳道、詠春拳。這些中國的格鬥術也是被黃老爺子講解的異常透徹,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恰到好處,飽含萬象。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
我天天加班加點,天天在進步。
……
轉眼之間,20天已過,各種拳法的教程也基本上教練完畢,就在我想進一步向黃師父請教的時候,黃師父突然提出了辭行。但是黃師父不肯透露他的去處,隻說是要去濟南會會老朋友。
我提出陪他一起去,但是被他拒絕了。
黃師父臨走的時候,交給我一本格鬥筆記,很厚很厚,足有四五百頁。黃師父告訴我,這是他近十年來練功曆程中總結出來的經驗和技巧,如果我能深刻領會,必將有大成。
他要走,沒人能攔得住他。
就這樣,黃師父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像是一個四海為家的高人,闖蕩江湖,縱橫四海。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去處和歸宿。
黃老爺子一走,我的心裏還真不是滋味兒,但是我很快又融入到了緊張的訓練當中,對著恩師留下的筆記反複練習,受益匪淺。
當然,這之後,每天陪我練功的,就隻有沈夢一個人了。
我練功的時候,沈夢就站在一旁觀望,有的時候鼓鼓掌,有的時候幫我擦拭汗水。
累了,我們就沿著河灘走一走,迎著清涼的河風,談天說地,開懷大笑。
有的時候,沈夢光著腳丫踩在河灘上,玩兒著踩沙遊戲,她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輕盈地跳著,樂著,秀發飄揚,又像是一位嫻熟的舞蹈演員在盡情地扭動著腰枝……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我覺得與沈夢在一起的日子,異常充實,異常快樂。
015
探親假期結束,我和沈夢踏上了回京的行程。
雖然是跟父母跟親人好不容易朝夕相處了一個月,心裏有些酸楚,但是當離別到來的時候,我沒有任何的選擇餘地。
行駛路上,回顧這次回家的曆程,頗多感慨。
沈夢開車的樣子很穩很坦然,竟還不忘嚼一顆泡泡糖,洋洋自得之間,哼著許如芸的《獨角戲》,自我陶醉。“是誰導演這場戲,在這孤單角色裏,對白總是自言自語,對手總是回憶,看不出什麼結局。自始至終全是你,讓我投入太徹底,故事如果注定悲劇,為何給我回憶,演出相聚和別離……”
說實話,每次聽沈夢唱歌都是一種享受。本來許如芸的歌已經比較甜美,也比較動人,再配上沈夢天使一般的嗓音,讓人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淒美感,令人為之動容,為之陶醉。
中午12點,我們已經趕到了北京五環路上,望著路邊餐館的火熱場麵,肚子在猛烈地演唱空城計。經過商量後,我們找了一家餐館,簡單地點了幾個菜。
吃飯間沈夢突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停住筷子問我道:“對了趙龍,差點兒忘了一件事情。”
我疑惑道:“又怎麼了,大驚小怪的?”
沈夢拿筷子在我麵前點劃著,神情頗顯興奮地道:“你現在都已經是副營了,再掛一顆星,你就可以分房子了!”
我愣了一下,瞬間明白了沈夢的話意。為了響應國家對軍人的特殊照顧正生,在我們特衛局有個相應的規定,那就是正營職(少校軍銜)軍官可以享受軍隊補助住房一套。要知道,在北京能有一套房子,不管地處何位,其價值皆逾百萬。很多特衛局警衛幹部奮鬥了十幾二十年,其最大的心願就是能熬到正營分到一套房子。但是往往有很多幹部還沒等到這一步就已經轉業了。想起這件事情來我還真有些興奮,雖然說咱們工資不高,但是各方麵補貼待遇卻還不錯,尤其是分配住房這一塊,特衛局做得相當好。唯一遺憾的是,能夠在部隊順利熬到正營職務的軍官,實在是有些稀少。
但是我仍然略有憂慮地對沈夢道:“你以為能分套房子那麼簡單啊。從副營熬到正營,不知道要經曆多少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