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明修棧道 (1)(1 / 3)

好久沒有睡得這麼香甜了,王建輝一覺醒來,身邊的熊黛娜正在睡著。看著她那張依舊保養得很好的臉,王建輝忽然感到有些悲涼。

昨天晚上熊黛娜回來後很長時間都在洗澡,王建輝想到自己以前如果在外麵偷了腥回到家,也是會洗很長時間,他越發覺得熊黛娜肯定是出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這樣一想,他就覺得鬱悶,很想進到洗手間把熊黛娜拉出來質問一番。

可是細想想,又何必呢?別說自己手裏沒有把柄,隻是猜測。就是手裏有證據,知道了結果又能怎麼樣?自己跟熊黛娜如果說以前是為了愛情,那麼現在卻是一場典型的政治聯姻。婚姻一旦摻進了政治因素,那麼就變得複雜起來了。

於是,王建輝閉上眼睛,數著綿羊,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熊黛娜從洗手間裏出來,鑽進了被子,用冰涼的手在他胸膛上撫摸著。他含糊地哼了一聲,翻了個身,把脊背留給熊黛娜。他聽見熊黛娜輕輕地歎息了一聲。

現在,他看著熊黛娜熟睡的樣子,他心裏忽然像刮進了一陣狂風,把一切都吹得亂七八糟。

現在是什麼社會了?你怎麼能指望熊黛娜這樣有閑有錢的女人一門心思在自己身上,為自己守身如玉?你在外麵忙工作,忙泡妞,為什麼要求人家一定臣服於你,沒有自己的想法?

想到這裏,王建輝的心情越發沉重。如今的年代,誰都不會是一張白紙,大家的身上都是五顏六色的,花著呢。想來想去,王建輝覺得還是自己太想不開,總想著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招展,但卻忘了這紅旗鮮豔也是一件危險的事兒。紅旗為什麼要把自己搞得那麼鮮豔?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嘛。疏忽了,疏忽了。想到這裏,他不由自主地籲了一口長長的濁氣。

然而,就是這一下,熊黛娜醒了。她睜開眼睛,看著王建輝,問:“你昨晚喝多啦?”

王建輝努力使自己的表現如常,他嗯了一聲,回答道:“昨天那案子破了,大家高興,所以多喝了點。”

熊黛娜說:“年紀大了,別老這麼暴飲,對肝髒不好。”

“沒辦法,昨天慶功會,不喝不行啊。”王建輝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意思意思嘛。”熊黛娜有些不滿地說,她起了床,把放在腳踏上的一些衣服抱到外麵的洗衣機去洗。這個細節王建輝也覺得有點奇怪,以前這些雜活兒熊黛娜是絕對不做的,今天怎麼這麼積極?不是衣服上有什麼痕跡怕被他發現吧?

王建輝起床到洗手間洗漱完畢,聽見保姆在樓下喊吃飯。於是,他招呼了一聲在起居室裏的熊黛娜,就慢慢地走下樓。桌上的早餐很豐富,分兩種,一種是熊黛娜的,一小碗麥片粥、一碟燙生菜;另一種是自己的,油條、白粥、鹹蛋、豆醬炒麻葉。人家說,夫妻之間如果飲食上產生了差異,性生活上就一定不會和諧。以前他沒注意,現在,他忽然覺得這話有點道理。以前一夜三次,後來三夜一次,現在恐怕一個月也沒有三次了。

王建輝坐下,順手拿起一份《南方都市報》看了起來。他並不著急吃東西,因為按照熊黛娜的習慣,不梳洗打扮完是不會下來的。以前,王建輝覺得她是一個精致的女人,從來不把邋遢的一麵展示給丈夫。但今天,王建輝卻忽然感到,她是那麼虛偽。

他忽然覺得自己的生活很淒慘,外麵是一團糟,家裏也變得一團糟。這是怎麼啦?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很成功,現在怎麼突然發現,自己麵對的都是這些雞零狗碎的東西。

直到王建輝一份報紙基本上都看得七七八八了,熊黛娜才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走下樓來,看王建輝正在埋頭看報紙,她問:“聽說過新‘四大傻’沒有?”

“什麼新‘四大傻’?”王建輝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熊黛娜一邊給他盛粥,一邊說:“身體有病不去查;經常加班不覺乏;什麼破事都管轄;感情靠酒來表達。”

王建輝嗬嗬地笑起來:“看起來,這‘四大傻’我都占全了。”

“你還知道啊?昨晚我幾點回來的你知道嗎?”熊黛娜皺著眉頭問。

王建輝放下報紙,慢慢地喝粥,道:“你不要惡人先告狀啊?你深夜不歸宿,我還沒說什麼,你反倒倒打一耙。”

熊黛娜夾起一條生菜,說:“我回來晚,你也不問問我為什麼回來晚?還不是給你當苦工去了?我問你,人家耿寶山家小孩結婚,這事你給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