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瑞林歎口氣,問:“你說,這件事會讓唐誌波傷筋動骨嗎?”
王建輝搖搖頭,說:“這個一般不會,你想啊,盛唐公司是民族工業的一麵旗幟,即使是他們在經營過程中有什麼不法行為,上麵也會幫著掩蓋。畢竟他們要是在國內有了醜聞,國外的輿論也會說他們在國外也是那樣做的,那樣,對國家形象也不好。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最有可能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徐瑞林歎口氣道:“最好能這樣。”
王建輝皺著眉頭道:“這件事我會盡力幫唐誌波的,但是,畢竟袁局長是一把手,所以,有時候我又不能多說什麼,這個我感到很為難。”
話隻能到此為止了,不知道徐瑞林會不會把這話傳達到位。
“建輝,有時候我發現你還真義氣。雖然說,因為熊黛娜的事情,你跟唐誌波這麼多年總是別別扭扭的,但是關鍵的時候,你還是會幫他。”徐瑞林顯得有點心悅誠服地說。
“屁話,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破了可以再買,手足斷了還能再接上嗎?”王建輝頗為嚴肅地說。
“建輝。”徐瑞林忽然有點哽咽。
“怎麼了?”王建輝關切地問。
徐瑞林有些感慨地回答道:“你倆雖然有熊黛娜那層隔膜,你還能這樣對唐誌波,我相信你未來也能這樣對我。”
王建輝嗬嗬地笑起來,說:“你小子,這麼多年還是不了解我。我這人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什麼都可以讓,但是,女人不能讓。但是,當兄弟遇到難處,我還是會不計前嫌的。”
“那麼這次,你準備怎麼幫唐誌波?”徐瑞林忽然問。
王建輝歎口氣,說:“這個我還沒想好,袁步升跟唐誌波的關係你是知道的,關鍵是我要搞清楚他在這裏麵的角色和所起的作用,貿然行事,不但是幫不了唐誌波,還有可能被唐誌波誤會,你明白嗎?”
徐瑞林若有所思地點著頭,問:“你是說,唐誌波要是心眼小,還記恨你當年搶走了熊黛娜,就有可能誤會你這是在利用機會打擊報複他,是吧?”
王建輝歎口氣,說:“就怕是這樣啊。其實,我要是真記恨他,這麼多年我的機會多了,用得著等到他羽翼已經豐滿才報複他,我那不是蠢嗎?”
“是啊,是啊。”徐瑞林點著頭道。
王建輝相信,自己這番掏心掏肺的話絕對會傳到唐誌波的耳朵裏,即使他不一定相信,但是,至少會影響他的判斷。
那邊雲落、蘇賢惠的談判似乎很順利,幾個人笑嘻嘻地在握手。
王建輝忽然心裏一動,說:“等會演出戲吧?”
徐瑞林不解,問:“給誰看?”
“熊黛娜。”王建輝簡單地回答道。
徐瑞林的眼珠轉了幾下,忽然明白了,低聲笑道:“你小子這是往我身上抹黑啊。”
王建輝笑笑沒說什麼,拿出電話,告訴熊黛娜自己和徐瑞林要去吃夜宵,希望她能一起來。熊黛娜想都沒想,說:“行,等下就到。”
那天晚上的戲份真是很足,回家的路上,熊黛娜問王建輝:“那個雲落是不是跟徐瑞林有什麼貓膩啊?”
王建輝故意裝著糊塗,問:“什麼貓膩啊?你別瞎想啊,這話傳到他老婆那兒就麻煩了。”
熊黛娜撇撇嘴道:“我才懶得管別人的閑事兒呢。”
客人散盡,唐本強對唐誌波和徐少芬說:“你倆今天住在這裏吧。”
唐誌波看看徐少芬,說:“也好,你打電話叫司機把行李拿上來。”
看著走到一邊打電話的徐少芬,唐本強對唐誌波說:“你來一下我房間,我有話問你。”
唐誌波明白,老爺子一定要問今晚那幾個人的事,該怎麼回答呢?實話實說怕老爺子擔心,不說實話吧,老爺子明察秋毫,自己又怎麼能瞞過他?
在房間裏坐下,唐本強嚴肅地看著唐誌波,半天沒說話。唐誌波感覺此時就像自己小時候在學校犯了錯,被老師叫了家長回到家裏的情形一樣。結果,還沒等唐本強問他什麼,他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說了個清清楚楚,包括自己對王建輝的懷疑。
誰知道,令他奇怪的是,唐本強似乎沒什麼表情,看不出是什麼意思。
於是,唐誌波小心翼翼地問:“爸,您沒事吧?”
唐本強表情淡然地喝口茶,問:“你確定以前沒有得罪過王建輝嗎?”
“爸,我肯定。您知道,這麼多年我從商,他從政,幾乎沒有什麼交集,怎麼會得罪他呢?”唐誌波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