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自己這麼多年在商業上做得不錯,但是,王建輝在政界做得也不錯,可以說,兩個人在各自的領域都算是佼佼者,用不著相互嫉妒。還有什麼?兩家老爺子之間的矛盾?可是,那有算得了什麼?都是些觀點之爭。現在兩個人都退休了,再爭論也沒什麼意義了,所以,因為這個來報複自己也不成立。那麼,還因為什麼?唐誌波想得頭都大了,也沒有想出個子午卯酉來。
其實,唐誌波對這件事的發展並不擔心,平時這些人都是自己千挑萬選出來的銷售精英,不會因為幾個警察就嚇破膽後亂說話的。而且,即使是警察掌握了什麼證據,比如說禮物的問題,那也都是小事,算不上什麼。至於回扣,那都是經過代理走的,跟盛唐公司一毛錢關係也沒有。唐誌波就不信,經偵局的那些人真敢給自己認定個什麼行賄罪?再說,定不定罪是檢察院和法院的事,他們隻是偵查而已,能怎麼樣?
在這件事上,經偵局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對自己的公司的銷售工作有某些困擾,而且困擾還有限。盛唐公司的銷售工作是扁平化管理,銷售總監們起到的作用更大的是協調,真正起作用的還是那些一線銷售和技術支持。在這點上,經偵局那些人恐怕還是不了解的。
但是,唐誌波還是一個勁兒地在問自己,這是個信號,王建輝這分明是向自己挑戰,可是,他挑戰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或者,他隻是執行朱振瑞的指示?可是,朱振瑞跟自己更沒什麼矛盾,也不至於下這樣的狠手啊?
這件事太詭異了,總要有個原因吧?唐誌波忽然想起前些日子王建輝砸俱樂部包房的事,莫非跟那件事有關?想想也不會啊,你砸俱樂部,跟我唐誌波有什麼關係?
唐支部越想越是想不通,越是想不通越要想,直到他的電話響起來,是尹詩雙,她說:“哥,爸叫你來一下會所。”
上班時間,老爹叫自己去,一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唐誌波趕到會所,尹詩雙正站在一號別墅下麵的停車場等他。見唐誌波下車,尹詩雙把他拉到一邊,對他說:“剛才我收到個信息,朱書記去公安局了。”
“哦?準確嗎?”唐誌波問。
尹詩雙肯定地點點頭。
唐誌波皺起眉頭,朱振瑞如果去公安局,應該是劉力剛在路上打了電話給他,可是,他去了,會有結果嗎?
“知道爸找我幹什麼嗎?”唐誌波問。
尹詩雙搖搖頭,道:“不知道,他在房間打了一下午電話,連阿霞要給他做按摩都沒用,而且不讓小王進去,表情很嚴肅。”
唐誌波心情沉重地說:“我明白,一定是我的事叫老爺子操心了。”
尹詩雙道:“哥,我下午沒經過你允許,跟北京方麵聯係了一下。”
唐誌波凝神看著尹詩雙,問:“什麼意思?”
尹詩雙低聲道:“哥,這事如果不給鵬城市委一點壓力,他們有可能公事公辦。你想啊,你總不能把精力總放在這種小事上。”
“那邊給鵬城市委打電話了嗎?”唐誌波問。
尹詩雙點點頭,說:“打了,強調了一下要鵬城市委重視盛唐公司科學管理和品牌建設。”
“隻有這些?”唐誌波問。
尹詩雙淡淡地笑了一下,道:“你們盛唐公司不是跟政府有個承包關係嗎?同稅務局簽訂承包合同,這是一個基數,每年一個增長比率,貌似簽訂的合同是按每年百分之二十遞增,同實際每年盈虧沒有關係。對吧?”
唐誌波笑了,說:“你消息夠靈通的。”
尹詩雙哧哧地笑著說:“對於在目前的經濟大背景下究竟通過何種手段來刺激鵬城經濟向前發展,這個是鵬城市委目前的難題,那麼,對於你這樣的納稅大戶,他們如果這樣做下去,會給自己找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