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我們先喝這個吧。”蘇老師忽然把酒瓶放到桌子底下,然後從桌子底下掏出了一瓶連標簽都沒有的酒,從瓶身來看,這就和外邊兩塊五一瓶的二鍋頭差不多。
似乎察覺到冷朝陽尷尬的目光,蘇老師解釋道:“別看酒瓶是這個樣子,這個比你送我那個貴多了,這是我老朋友自己釀的,我那煙酒店,就你買這些東西的地方,裏邊的鎮店之寶就是我那朋友釀的酒。”
“這樣啊。”冷朝陽心情稍微好些,些許是自己誤會了蘇老師呢?看來雖然摳,但還不至於招待自己兩塊五的二鍋頭嘛,起碼知道要點臉。
但當蘇老師把酒滿上舉杯要和他幹,他喝下時才發現,他還是太看得起蘇老師了。
一口悶下,冷朝陽就感覺一股又辣又嗆的味道蔓延在喉嚨,這酒哪裏是什麼他老朋友釀的?分明就是街邊兩塊五的二鍋頭,還有點放壞了的酸味。
“咳咳咳。”根本難以下咽,嗆的冷朝陽趕緊吐回杯上,再看蘇老師,他晃晃悠悠著酒杯,酒杯赫然還是滿的,隻見他美滋滋抿了一小口,量都沒見少就在那裏吧唧起嘴來。
“好酒,好酒。”蘇老師像是得到喜愛的寶貝一樣,感歎道。
看到這模樣,冷朝陽還以為自己的酒和他的不一樣。但酒是一樣的,他是親眼看到蘇老師同一個酒瓶倒出來的。
可為什麼這麼難喝的酒到蘇老師這兒就變的好喝?難道他就愛這一口?
“怎麼了朝陽?酒不好喝?”看到冷朝陽狐疑的表情,蘇老師暗自一笑,當即假兮兮問道。
“沒有,我想起來我開車來的,不喝了,不喝了。”冷朝陽擺擺手。
“那太可惜了。”蘇老師搖搖頭,倒是不勉強冷朝陽。“年輕人啊,得了點福氣,就再也回不去受罪的時候了。”
蘇老師慢悠悠喝了口小酒然後夾著菜吃起來。
冷朝陽臉色青一陣紅一陣,不太樂意聽到蘇老師這話裏冷嘲熱諷,但人家倚老賣老,而且有榜樣在這兒,這麼垃圾的酒都咽下去,這麼難吃的菜都照樣吃的有滋有味的,冷朝陽也也不好發作,再說,自己來這一趟正事都還沒開始談呢。
冷朝陽看著蘇老師吃的差不多,也就直接進入了正題。
“蘇老師,您算是叔父裏最有見識的了。如今城西一片散沙,您也有目共睹。以前城西多繁榮也不用我來說,咱們城西是真的缺少了一個領頭的。”
蘇老師吧唧了下嘴,拿過紙巾擦了擦嘴,隨後看向冷朝陽。
蘇老師道:“你說的確實有那個道理,這些話都對。城西是少了個領頭的,看看那周世昌,當年落魄成什麼樣,來城西說什麼要建廠,被我碾了出去。如今再看看,人一個人就已經撐起一個周氏集團,我承認,他周世昌算個人物。甚至現在已經有人拿他和三大家比較。但三大家算個什麼東西?也配?當年一個個牛逼轟轟想跑來城西撒野不一樣被我們轟出去?如今不過是一個個得了點小勢,瞧他們能耐的。”
冷朝陽沒說話,這類的談話幾乎年年祭祖都要拿出來說上好幾回,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好抬抬自己身價,這些話也就聽過就算了。
蘇老師繼續道:“咱們城西曆來團結,政府總說我們不配合他們工作。說拆舊建新,可他們也不想想,那些個老建築可都是祖宗留下來的,哪能隨便拆?”
冷朝陽幹笑了下,心理非議,不就是因為價格沒給到位嗎?就那兩條舊街的房子,不拆不修不就是想留著升值和政府談籌碼?結果如今倒好,政府也不鳥城西了,剩下那批老屋都快自行崩塌,哪算得上是祖宗的留下的東西?
但蘇老師就是個老狐狸,如果任由他這樣有的沒的隨便吹,估計能吹一晚上。所以冷朝陽趕緊說回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