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經臨近約定了啊。”瞧了眼今天的日期,蕭今更惆悵了。
他五月來到了這座城市,如今已經近五個月的時間。五個月時間,從他來秋市,好似就隻有天氣沒有變。
他來時,天氣開始炎熱,到了如今,天氣也還是這般炎熱。
而不知不覺,他從孑然一身,一躍成了城西協會的會長,今娛和今笑的老板,這幾個月時間彷佛就是眨眼功夫一般。
蕭今眼神飄了眼車外,神色中有些遺憾。和周世昌的約定不知覺已經來到了眼前,過完笑笑的生日,之後就不用自己再保護她了。
懸賞令的日期是十月十日,十月十日之期一到,自己將何去何從?
離開秋市?
蕭今眼神多了一絲茫然,他不是茫然自己,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離不開秋市了。從當初自己下決定要在秋市站穩根腳時,恐怕自己就已經決定不會離開國內過回以前的日子了。
他茫然的是周笑笑,自己若離開不在她身邊了,她應該很舍不得吧?
吱呀——
蕭今忽然踩下刹車將車子停在了路邊,他打開了副駕駛的儲物箱,然後拿出了一個盒子。
盒子很普通,蕭今打開之後,動作輕柔的拿出了裏邊的東西。
這是一個泥人。
泥人上好了色,活靈活現,是一個綁著馬尾辮的女孩。如果周笑笑在這裏,絕對會一眼就認出那是自己。
這是蕭今先前準備好給周笑笑的禮物,在先前,他其實對小法給自己準備的禮物並不抱什麼希望,所以他早就準備好了禮物,但這禮物他有點糾結,他擔心自己送出去會不會太丟人——他不怕丟自己的人,他主要還是怕丟周笑笑的人。
明晚是周笑笑的生日,屆時她的朋友,她的同學,她的親戚肯定都在。自己如果隻送了一份照著她樣子捏的小人,肯定是說不過去的。
摸了摸泥人,蕭今眼神柔和。隨後把泥人又放回了盒子,如今有了熾熱寶石,這泥人怎麼看都送不出手。
雖然蕭今始終覺得這泥人比這炫彩奪目的寶石情義更重,但人都是視覺動物,沒道理自己作為周笑笑身邊的人不給她掙麵子,反給她丟麵子。
車子再次啟動。
醫院裏,病床上的冷朝陽醒了過來。
他麵色蒼白,身體虛弱,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則是蕭今。
“蕭總……”冷朝陽蒼白的臉色虛弱的叫道。
“別亂動,你身體還虛弱。”蕭今按住他不讓他起來。
冷朝陽動了動嘴想說話,卻被蕭今打斷。
蕭今道:“我都知道了,你不用說,你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安心養病。”
頓了頓,蕭今又道:“這次的事情你放心吧,我會處理的。他們既然敢膽大包天到對你下手,我肯定不會讓他們好過的,動你就是在動今娛,誰敢動今娛,我扒誰一層皮。”
說話間蕭今目光閃過一絲狠意。
冷朝陽聞言嘴唇動了動,目光中閃過一抹感動,他虛弱道:“謝謝蕭總了。”
蕭今擺擺手:“你我用不著說這個。”
冷朝陽點點頭,確實用不著再多說什麼。他醒來看到第一個人是蕭今,他就明白了蕭今的意思,但饒是明知道蕭今的意圖,他心中仍然觸動不已。
他不管蕭今是不是在做秀,是不是真心實意,他都覺得這一切值了。
蕭今離開了醫院,此時天色已經大亮,其他人在蕭今離開病房之後都湧入了病房。
冷少一臉擔憂的看著病床上的冷朝陽,看著冷朝陽包的跟粽子似的,心中悲意抑製不住眼淚就嘩的流下來。
“哥……”
“臭小子,多大的人,哭個屁啊,老子又沒死。”冷朝陽笑罵一句,想努力做出一副輕鬆的模樣,可虛弱的聲音還是掩蓋不住。
聽到冷朝陽的罵話,冷少哭的更慘了。
“哥,你現在連罵我都中氣不足了,你就省點力氣吧,等你好了,再罵個夠。”冷少抹了抹眼淚顫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