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鮮卑王》 第二十九章 返途(1 / 2)

我抱起滾落水中的巴山猴,躲避飛濺的水花,尋找多裏摔倒的方向而去。

多裏顯然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嚴重,不過也昏昏噩噩搖晃著站起來,靠在一根石柱上。我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兒?”

暴動的巨蛇動作近乎癲狂,失去眼珠的疼痛使之在整個水潭一陣亂擺,一個猛撞,將我們藏身的石柱徑直撞斷,待見我們藏於此處,黃色的眼球瞬間鎖定目標,一下子張口咬了過來。

我見情況不妙,連忙抱著巴山猴連退幾步,多裏也順勢閃去另一側,對我大喊:“包裏!炸彈!”

一聽此言,如當頭棒喝,混亂的場麵讓我忘記了自己仍舊還有幾隻鐵皮手榴彈,於是反手將背包拉至胸前,迅速把手榴彈拿了出來,就在那血盆大口撲將之時,拉動保險栓,丟進了巨蛇口中。

幾秒之後,隻聽一聲悶響,手榴彈在巨蛇的脖子處炸開,大量液體和肉沫了我滿麵,同時被巨蛇身上的鱗片打的肩膀一陣灼痛。

巨蛇口吐黑水,翻騰的在水潭中垂死掙紮,為以防萬一,多裏騎在蛇頭上連續補了數刀,直至巨蛇不再動彈還不罷休。看來多裏被巨蛇那一甩惹急眼了,他滿眼透著血絲,對方已然死透了,他仍舊繼續劈砍。

“別砍了,死了!死了!”我喊道。

聽聞我言,多裏這才緩緩從蛇背上倒下,一下子栽入水潭沒了動靜。我連忙將他扶起,一看之下,他腰部至後頸完全變成了青紫色,由於操刀用力,手中虎口已然破出血痕,淌著一絲鮮血。

我心中焦急,本來他這一路上已經消耗太多體力和精力,一個人悶聲不響的尋找自己族人的線索,不免心中積有鬱火,現在被巨蛇點燃,再忍下去已經不可能了,如今這副模樣,顯然已經徹底虛脫了。

巴山猴拍了拍多裏的頭,見沒反應對我大呼小叫,晃個不停。於是,便將多裏拖至那塊滿是骷髏頭的石台,等待他的蘇醒。

在此過程中,我內心極度煎熬,心中產生一種特殊的恐懼,難道我們會全軍覆沒嗎?如果連多裏都死了的話,那我還有活著回去的可能嗎?想到此處,心中不免陡然發寒,但我是一個並不認命的人,便開始為多裏檢查背部的瘀傷,盡我最大的努力。

我用藏刀的刀背緩緩刮動多裏背部的瘀傷,再將手電塑膠鏡片取出,用燈泡發出的一絲溫熱加以烘烤,防止他背部肌肉僵硬。

很快,在這種方式下有了效果,他開始咳嗽,口中吐出大量潭水和些許血絲。我打給他打了一陣安定劑,方才昏昏睡去,安定劑本來是準備我們臨死前用的,現在真的派上了一點用處。

我將多裏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休息,地麵太涼容易感冒;巴山猴時不時的拍著我去看倒在水潭中的巨蛇。

人隻要在長途跋涉後休息就會陷入困頓之中,我雖然沒有睡過去,但腦子騰出時間來就會想某些東西,和安排接下可以做的一些事情。

我們現在身處於沙漠下近兩百米的岩層處,這裏乃鮮卑王詭異的墓葬所在。在黃金棺槨中小舅雖然沒有明示,但我能感覺到那是鮮卑王的真正棺槨,因為他在叫我撤退時的眼神閃了一閃,我當時介於他任務艱巨,便沒有拆穿,沒想到現在已經沒有機會在從他口中證實了。

多裏想得到的答案來自於那副美女壁畫,雖然壁畫內容無從連接,但這當中一定隱含了某種意義;多裏曾言自己認識壁畫中人,那麼他的背後究竟又背負著什麼秘密?在前輩的遺骸中同樣存在回鶻頭領多巴圖布,這意味著牽涉了兩代人的合作,加我在內就是三代同行了,難道外公家族與回鶻人存在著某種神秘的契約嗎?

我再次回憶《山川語論》所載的內容,根據其中所指再次精確了一下這裏的整體情況。

首先,三生墓一定是真的。

第二,將軍墓以及秦國宰相範雎墓現在看來卻不一定存在,應該是風水師用了象征意義的物品,或者文字之類的東西,用以代替三生墓的規格。

第三,上麵塌方的極陰寶穴應該是供養巨蛇的靈氣之位,如此巨蛇其壽命不可估計,如果僅靠駱駝蜘蛛提供補給,那麼長久處於此地也會被其他物質所相容化。

相容化有很多可能,比如說岩石,假如一條蛇在一個位置呆著上千年不動,那麼一定會與岩壁融為一體,這也就是物質相容原理,造成相容的來自諸多因素,可能會與菌類植物,也可能與水產生溶解,最後全部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