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道:“他受了重傷怎麼會突然離開?”
委員長也附和道:“對對對,恐怕要逃避保安隊查也逃不了多遠。”
“當時所有人都是這麼認為的,很多對此擔心的鄉親都連夜尋找,以為他藏在山裏不敢出來,但一連幾天搜索仍舊一點線索都沒有,他好想憑空消失了。”明塵道。
我理了理整個事件的經過,發現這件事情仍有蹊蹺之處。假如真是很平常的口角之爭,恐怕不會演化成這種大規模的爭端;另外,保安隊已經介入,多裏並不應該離開,而且會相應的受到有關部門的照料,並且鄉親們也會對他產生好感,他應該繼續生活在這裏才最合理。
他當時悄然離去,肯定處於某種必然的原因,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會被如此小的事件弄得背井離鄉。
委員長見我發呆,便問我有何看法;我不敢將與多裏有關的事情說的太明白,便敷衍道:“可能有他自己的原因吧,或許他不想在這裏生活下去了,免得再起事端。”
明塵對多裏的印象極深,他當時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強悍的人,以前村中的頭人身手也十分了得,但沒有厲害到多裏這種程度,以至於事情之後的幾年之內,當地人提起多裏仍有些畏懼。
明塵給我們泡了一壺當地的一種植物草,具有祛濕清熱效果,說山中濕氣重,尤其是我們這種城裏來的人應該多喝幾口。見我們都眼巴巴望著他,等著下文,明塵便不好意思的把話題轉到我身上,問道:“年輕人,他還好嗎?”
我回道:“我跟他不熟特別熟,但這個人有恩於我,自從幾個月之前的離別後,我心中一直耿耿於懷,很想知道他現在的狀況。”
委員長想接著話茬說下去,被我使眼色製止,不讓他繼續,可能我們接下來要對當地的環境一一排查,不能說的太直白。明塵見我不願細說,也沒有追問,隻是囑咐我下次見到多裏時,一定帶上他積攢多年的問候。
我們在廟內逗留了幾個小時,三人吃過齋飯在佛像前許下願望之後,便與明塵道別。明塵多年來很少與外來人如此長談,便對我們有些不舍和感激,並目送我們下山。
時不待人,我招呼兩人不要提問,回到譚老家再細說。
譚老的孫子放學回來,老爺子不在家,小鬼噌噌吃完早上剩下的飯菜充饑,隨幾個村中的小孩兒出去玩了。見四下無人,我便將自己心中疑慮一一道明。
委員長道:“照此說來,那假和尚在對咱們說謊?他在隱瞞?”
我點了點頭,回道:“先不管他是否說謊,多裏這個人你們不熟悉,他與我們不一樣,以我的直覺來說,這所村子肯定還有更多的秘密,現在趁老潘還沒有回來,我必須要抓緊時間調查清楚。”
委員長與蔚藍無事可幹,便同意我一起走訪附近的村民,看看是否能從村民口中撈點線索。
一連三天的走訪,結果卻意外的一無所獲,大多村民對那次事件都是避而不談,更甚者將我們拒之門外;似乎對他們造成了極大的心理陰影。不過還是有一點細微的線索被我們發現,他村民們這種態度確定了我之前的推測。
然委員長已經不耐煩了,碰一鼻子灰後,便找我訴苦,說咱們是來發財的,他不想做婦聯社保慰問工作,與那些老革命根本談不上話。於是經過商議,我們選擇了傍晚再去那座廢棄的村落看看,能不能發現遺留下來的線索。
時間過的很快,這一天太陽似乎提前躲進了雲層,天色陰鬱;趁著炊煙嫋嫋村民做飯之際,三人打著老式手電筒悄然潛入這座廢墟,電筒還是譚老家僅存的一支,委員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服老爺子借於我們,並且事後還要賠償兩盒火車牌電池。
整座村落呈層疊梯形的建築結構,房屋之間的道路十分狹窄,並且沒有籬笆之類的界限或者護欄,全是由青石板鋪成的小道。部分道路兩側設有菜園,但已經被無數雜草掩蓋,看上去陰氣森森。
屋子屬於部落式獨體建築,屋子之間沒有相互打通的門,必須從正門出來進入另一間,類似於北方牧民紮的一排排帳篷。在整座村落的後山處有一山洞,幾根細長的竹竿插入其中,將洞內的泉水引入各家便於飲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