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銘又偷偷望了望坐在旁邊那個位置上的男子,雖然多年不見,發型有些變化,從小時候的寸頭變成了後背頭,還戴上了斯文的黑框眼鏡,但世銘還是能認出來的,圓頭圓臉,左眼眉角上有顆不大明顯的黑痔,這顆痔不仔細看不出來,皮膚黝黑,身材越發壯碩。
此人名字叫王飛鴻,曾經是世銘的小時候的鄰居,兩人還玩得不錯,他比世銘要大幾歲。他早年跟隨嫁到台灣的姐姐去了台灣打工,後來就沒了聯係。後來聽鄰居們說他在台灣加入了什麼幫派,那從小就敢拚敢殺的性格讓他也很風光過一陣,再後來聽說因為牽涉到多起洗錢和刑事案件被台灣方麵追查,他不得已逃回了大陸。在朋友口中似乎他已經是個黑社會逃犯,沒想到今天這裏碰到。
世銘在心裏猶豫著要不要打個招呼,沒想到王飛鴻也看到了世銘,他也楞了一會兒,接著他站起身衝著世銘走了過來。
“怎麼,世銘,你還認識我吧?”對方先伸出了手。
世銘趕忙站起身來,盯著對方,友善地伸出了手笑道:“飛鴻兄,好久不見,我還擔心你認不出我呢。”
四目相對,兩人交換了下眼神,都笑了,顯然,彼此還都記得對方,畢竟是兒時曾經的小夥伴,兩人握了下手便坐了下來。
王飛鴻上下打晾了一下世銘,問道:“至少十多年沒見了,看你除了個子長高了許多,臉沒什麼變化,越來越帥了。聽說你現在在政府裏上班,當領導了吧。”
世銘笑道:“飛鴻兄看來你的信息還不少,讓你見笑了,我哪能算什麼領導啊。就是個政府單位的小當差的。對了,我們一邊吃一邊聊吧,坐你那張桌子吧。”世銘說著,把自己的飯菜都搬到了王飛鴻的那張桌上。
兩人麵對麵坐著,世銘問:“對了,我早聽說飛鴻兄當老板了,年紀輕輕地就敢呼風喚雨了,最近在忙些什麼賺錢的生意嗎?有賺錢的門道也得給兄弟我指點指點?”
王飛鴻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說:“世銘,你現在可真是能說會道了,我啊,哪有什麼呼風喚雨的,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啊,老板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弄不好要蹲大牢,小命難保,還是你這樣的生活好,汗澇保收,我這樣的人是風雨裏討食的。”
世銘道:“我看是飛鴻兄謙虛了,上次碰到我們過去的一個鄰居提起你的一些情況,他說很羨慕你呢,你姐最近還好吧?有沒有常回來?”
“她還好,不是太常回來。她自己也開公司,還帶兩個孩子,也很忙。”
“飛鴻兄現在沒成家?還單身嗎?”世銘問。
“嗬嗬,看來你也是了,一個人在街上吃飯,好像流浪的人。”王飛鴻笑道。
世銘道,“其實,我晚上在這裏吃飯,是因為這裏離我的朋友家裏近些,我朋友上次被人撞傷了,我正想去探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