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從拿到文書開始,清風寨所有的人從上到下都帶著一種莫名的興奮,在他們的潛意思裏,都認為這是一個好差事。以為隻要有了這個東西,以後就能在這積雷山山脈呼風喚雨。可真當張平凡一行人來到這個傳說中的城市的時候,他們卻才發現,一切都隻是自己的想象。
新餘城是什麼樣?陳衝曾經用腦海中僅剩的一點記憶告訴張平凡,說那是人家天堂,人們過著日出而作日暮而息的生活,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可眼前啊,張平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景象:城牆外,道路兩邊,數不清的人暈倒,無數的屍體就這樣胡亂的擺放著,發出陣陣屍臭。剩下還活著的,也都是奄奄一息,目光呆滯,顯然就差一命嗚呼了。
“太慘了。”饒是張平凡這種見慣了血肉模糊場麵的人也不由的覺得心裏一痛,湧出一種無力的蒼白感。“這是為什麼啊?”張平凡問。他有點不懂了,這新餘城中的人都是鐵石心腸嗎?怎麼能夠見死不救,就任憑眼前的這些人就這麼死掉嗎。
“唉,”解力走了過來,拍了拍張平凡的肩膀,安慰道:“這世道就是這樣。”
“當官的想要政績,商人想要錢,自古官商勾結,隻是眼前鬧的嚴重了些。”解力的話平白無奇,似乎在述說著不屬於他的事情一樣。
“難道就這樣坐視不管,任由他們胡來?”張平凡不解的問。
“管?”公權走了過來,加入到他們的討論中,說:“誰能管?又有誰敢管啊。”初時,公權的話讓張平凡還有些不懂,完全不知道他說的什麼,隻是覺得有理而已。可等他一仔細琢磨,就參悟透了其中的道理,對啊,誰敢管啊,幾個新來的都死了,估計這其中也不乏善良公正之輩,雖然有心回力,卻無力回天,因為他們的不聽話,這讓附近的幾大勢力不好過,結果,自然是突然暴斃,這才有了自己手上的這份文書。
而這一切的後麵,張平凡知道,都是兩個字在作祟:利益。在利益的驅使下,一切敢於阻擋他們利益的人都會被他們研成碎片。
張平凡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了自己少年時候讀書時候,母親在耳邊的細語:做人要有良心。張平凡雙手緊握,心裏暗暗下定了決心:既然這樣的話,就讓我來改變這一切吧。
“走進城去。”張平凡招呼著夥伴們,讓他們跟著自己一同進城。至於眼前的這些人,張平凡知道,要想救他們,答案還是在城裏。城裏,才有他們需要的一切。
新餘城下,城裏緊閉,黑乎乎的城門將內外完全隔絕了起來。一扇門,阻斷了希望,讓城裏是天堂,城外是地獄。
城樓上,早有士兵看見了張平凡一行人,色厲內荏的在上麵吼了起來:“什麼人,不許靠近。”同時,許多張弓箭都上炫,拉滿了,像一個個張開獠牙的猛獸一樣俯視著樓下的人,一旦有人靠近,就要用滿腔怒火將那人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