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兄,現無佳人,你不如與同窗飲個痛快。”
兩聲打斷,眾學子又看向他。宋錦城走近兩人,從他手中接過酒杯,身子一轉,遞到勝出的學子跟前,“勝者為王,這酒該敬學長才是。”
那學子顯然對他的攪和很是不滿,冷著臉接過,語氣慍怒:“這般出爾反爾,掃興。”
這話卻戳了杜兄的自尊,一把將他手中酒杯奪回,桂花釀濺出大半,他憤憤滿上,又對著梅踏雪說道:“這杯酒,喝了!”
宋錦城眉宇一皺,轉頭見梅踏雪被嚇住,正準備伸手去接,他怒道:“放下!”
氣氛頓時陷入冷滯,眾人被此聲所懾,皆不敢出言,宋錦城忍了怒氣,沉聲道:“強人所難,有失武者威風。”
話雖是對著杜兄說,目光可是冷冷的盯著梅踏雪,顯然她的懦弱,才是導火線。
杜兄應也忍了一肚子怒氣,步子一踏,欺近了梅踏雪,宋錦城見狀,身子輕移,抬手擋住了杜兄的手,酒杯哐當落地,碎成數片。
“你——!”杜兄怒上眉梢,手腕一翻折扇已然上手,對著宋錦城膻中大穴就是一招。
宋錦城側身躲過,屈指極快的敲中杜兄手腕,腕脈遭擊,折扇也隨之而落。
他一手接住,旋身執扇橫掃下盤,逼得杜兄不得不後退數步。
“適可而止。”宋錦城冷言告誡。
杜兄滿腔怒氣怎會這般消彌,抽了旁人的配刀,來勢洶洶,大刀闊斧的劈麵而來。
宋錦城冷哼一聲,以扇作劍,身形飄忽,隻防不攻的遊離使杜兄千斤重力如打在軟棉之上,饒是狠厲刀鋒,也近不得幾分。宋錦城無心纏鬥,指骨微打,折扇應聲而開,他竟以柔軟扇麵之力,擋住闊刀攻勢。
“再繼續,你該多賠一把刀了。”
杜兄心知自己實力不濟,隻能順勢收手,憤憤不平的放下配刀。
收扇在手,宋錦城走去斟了兩杯酒,道:“多有冒犯,給杜兄賠禮了。”
這麵子已是給足,宋錦城在武部聲望甚高,一聲杜兄,令他臉上一熱,也不好再斤斤計較,端了酒,一飲而盡。
此時氣氛終於緩和下來,一見沒了熱鬧,眾人也逐漸散了去。
偌大宴席隻餘兩人。
氣氛卻比方才更加壓抑。
宋錦城目光如炬,盯得梅踏雪心裏發毛,不發一語。
宋錦城走過去,她的頭埋得更低了,本還想責罵她幾句,還沒出口就先歎氣。
“你真是,總讓人生氣。”
“對不……”
“抬起頭來。”
梅踏雪膽怯的抬了抬,他伸手一挑,逼她不得不與他對視:“我說過,不管你給誰做事,我才是你的主人。我救你,可不是讓你給人欺負的。”
“是……”
“我在,你可無憂;我不在,誰辱你,必百倍還之,聽明白了?”
“是。”
他滿意的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宋錦城希望她能長進,畢竟他不會每時每刻都能護著她。今日是酒,明日是毒,防人不如強己。
最後他拍了拍梅踏雪腦袋,將她送去樂相的師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