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一棵洋蔥頭一片一片削下去總有讓你流淚的時候愛情是感冒被愛情病毒感染的人既瞞不了自己也瞞不了別人……
殺人不成反送命!被殺的人,生命被保住了。殺人的凶手,遭到了捶心的天譴,受傷的老大爺,得知兒子去世的消息,一下子腦淤血,一命嗚呼了……這是報紙上頭版頭條的新聞,也成了北京市群眾茶餘飯後的笑料,沒有人再去同情老大爺的兒子,連老大爺也被連累。有人說:死得好!兒子那麼壞,做爸爸的能好到哪裏去呢?兒子的成長,都是在爸爸的言行舉止下漸漸成熟的,既然兩個兒子都是惡棍,毫無疑問,做爸爸也一定不是個好鳥。嘴長在老百姓的身上,說什麼的都有。那個可憐的老大爺,是好人還是壞人,先放一邊不談,看來也隻能死不瞑目了,誰讓他教育出了兩個為自己臉上“掛彩”的兒子呢?看來教育是百年大計之本,很有道理的。
戴家煒躺在病床上,眼睛微微閉著,床邊的輸液架子上,掛著輸血瓶。兩天以來,他總是這樣靜靜地睡著,他的傷勢已經很好地被醫生控製了,不會再有生命危險。鬱文汐坐在床前,她纖細而潔白的雙手,輕輕地捧著戴家煒的手。他的手真涼,涼得讓人感到害怕,讓人懷疑他的身體裏是否存在生命。醫生帶著一名護士小姐走了進來,護士很小心的為戴家煒測量了心跳和血壓,戴家煒依舊靜靜睡著,沒有醒來。鬱文汐望著護士小姐,說:“我的朋友他……”護士小姐笑了一下,說:“他隻是失血過多,你放心,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法律方麵,也會判他正當防衛。現在,全北京的老百姓都說他是個英雄,尤其那一拳,打得太漂亮了。那兩個惡棍兄弟,聲譽很不好,是這裏的一霸,一拳下去,結果了一個,另一個以後也不敢猖狂了……”鬱文汐並不是想聽護士小姐說這些,她望著護士又問:“我想知道我的朋友什麼時候可以康複。”“康複?”護士小姐緊鎖了眉頭,片刻,她說,“恐怕最少得一個月。他的傷勢很重,屬於重傷害,現在能夠被控製已經很不容易了。”鬱文汐緩緩地點頭,看來2004年的春節,隻有陪他在病床上度過了。小豆豆怎麼辦?過春節是需要錢的,戴家煒成了這樣,總不能把女兒丟了不管呀,她想著,心底掠過悲傷。護士小姐正準備離開,忽然對鬱文汐說:“小姐,希望您盡快把5000塊錢住院押金準備好,那是我們的醫院規定,如果拿不出押金,我們隻有中斷治療……”“別中斷!”鬱文汐幾乎叫了起來,“我朋友的傷勢,剛剛被控製,怎麼就能中斷呢?那不是存心讓我朋友送命嗎?”“小姐,醫院的規定,不是我們醫護人員能決定的。我們做護士的,很希望每一個病人都能夠健康地走出醫院大門……”護士小姐念念有詞地說著。是呀,住院押金,5000塊錢,到哪裏弄呢?找爸爸?她立刻打消了這個沒有希望的念頭,和戴家煒交往的時候,爸爸一直是最堅決的反對者。現在,爸爸會對家煒伸出援助之手嗎?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她想著,可是除了爸爸,她能夠從誰手裏要到錢呢?護士小姐走了。
鬱文汐下意識地看了看手表,已經中午時分,現在的她,決定到爸爸的公司走一趟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要闖一闖,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深愛的人去死。她站起身子,走出病房,走出醫院,乘公交車朝爸爸公司走去。公司大樓很雄偉,爸爸的辦公室在18樓,是個吉祥數字。鬱文汐走進大廈,乘電梯上了樓,來到爸爸辦公室前。她猶豫著,怯怯的小手,硬是不敢摸向門鈴。自從那天在商場和爸爸鬧僵以後,她一直沒有回過家,也沒有來過爸爸的公司,一直沒有見過爸爸的影子,這個女兒很冷酷,冷酷的不肯原諒自己的爸爸。她明白,做爸爸的不會對女兒有壞心眼,可是她偏偏想讓爸爸在她麵前投降。現在,爸爸沒有來投降,她卻送上門了。門鈴終於被按響了。“請進!”鬱先生標準的男中音,穿透了門板。鬱文汐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呆呆站立在門口。“請進!”裏麵又傳出了聲音。她還是沒動,腦子裏滿是一些爸爸生氣的麵孔,他會怎樣對我呢?會說我什麼呢?一個沒有骨氣的女兒,為什麼這麼快就投降?和爸爸這場冷戰才剛剛開始呀。“文汐,既然來了,為什麼不進來?”鬱先生在裏麵說著話,聲音越來越近,他來開門了。沒等門被打開,鬱文汐不知道哪裏來了勇氣,推門走了進去。鬱先生望著他,沉默了良久,沒有說話。李涵芝也在,作為鬱先生的秘書,他們倆在同一辦公室工作。爸爸,你放心地嘲笑我吧!你的女兒沒有骨氣!沒有個性!現在向你投降了,隨便你的處置。要殺?要刮?隨你的便!鬱文汐臉紅著,默不作聲。“吃飯了嗎?”鬱先生問,這是他們的開場白。鬱文汐沒有說話,而是輕輕搖頭。站在一旁的李涵芝,來到鬱文汐跟前,一雙美麗的玉手,輕輕撫摸在鬱文汐的頭上,說:“文汐,剛從學校來嗎?現在都下午1點鍾了,餓不餓?我帶你出去吃點好嗎?”鬱文汐還是搖頭,現在的她,哪裏有心情吃飯?爸爸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鬱文汐的臉,他在審視我嗎?鬱文汐想著,真不知道自己心底的悲哀應該如何向爸爸開口。“文汐,”鬱先生又說話了,“你大概有什麼事情要求我吧?”天哪!這話說地多麼直白,簡直一針見血,將她的心,毫不留情地揭露了。我該怎麼說呢?爸爸已經預感到了她此時的處境。她想著,頭低低垂著,不敢去正視爸爸的臉色。“文汐,戴家煒到底出了什麼事?快說!”鬱先生的言語堅定而不可抗拒,一向和藹的爸爸,忽然變得這樣冷酷。鬱文汐抬起頭,開始正視爸爸的臉,勇敢地說:“家煒出事了,他被人捅了一刀……”鬱先生臉上的所有的表情,全消失了,臉上淡淡的,成了一張白紙。站在一旁的李涵芝,聽到這個殺人的消息,頓時麵如土色,她的身子,柔軟無力地倒在了地板上……鬱先生看到李涵芝倒下,他急忙趴下,抱起李涵芝苗條的身體,使勁搖撼著,叫喊:“涵芝……涵芝……你怎麼了?怎麼了……”“李阿姨……”鬱文汐望著李涵芝,蹲下身子,使勁揉著她的胸口。經過好一陣子地折騰,李涵芝緩緩睜開了眼睛,目光悠悠地望著麵前的鬱文汐,無力地說:“家煒……他……他現在怎樣了?”“他的傷勢已經被控製了下來,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鬱文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