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在之前的歲月裏,我已經習慣了等待,等待是人生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他從衛生間出來,頭發上還滴著水,褪去妝容讓我花癡了一把,我都多久沒見過他鮮嫩可口的樣子,人生果然是需要製造驚喜的,說起來一點兒都不能怪我,他醒時我還在睡覺,他回來時我還在睡覺,這麼說來我好像一直都在睡覺,情不自禁為自己汗一個。
我拿過吹風機給他撥弄著頭發。
他說:“一會兒出去逛嗎?”
“都七點半了,你難得放假,不如多休息一會兒。”
我跪在他背後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聽見他說:“早點兒回來就行,你一個人悶在屋裏很無聊吧。”
“其實還好。”我摸摸頭發,還有點潤,接著道:“這麼貼心誰嫁給你真是有福了。”
“你不是已經嫁給我了嗎?”他無比順溜的回答道。
我訕笑著不說話,既沒出聲又沒說話,屋裏是難得的沉默。
已經過去了三個月,我們之間對這個話題諱莫如深,迄今為止我們維持在一個很尷尬的境況,說是夫妻,卻是沒有做過任何一項夫妻間該做的事,說是朋友,偽造的證件上又的確是夫妻關係,說是住在一起的租客也不對,恐怕沒有任何一對租客能比我們更親密。
像我這樣的人,奉信簡單粗暴的處事原則,既然想不通那就不要想了,而顧雲難得跟我想法一致,這件事沒人深思自然不了了之。
其實我想他和我一樣,知道這種生活的不長久,陸清風遲早會找到我們,隻是時間的長短問題,不可否認在婚後的八個月時間裏陸清風讓我感到深深的恐懼,那麼他的壓力可想而知。
我害怕著陸清風,不可否認的,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一個讓人難以捉摸的人的確讓人感到恐懼。
何況我雖常常裝出一副癡傻像,卻能對周圍人的心裏推出個六七層,而陸清風我連一層把握都沒有。
輕佻正是因為不放在眼裏,而我明顯無法對陸清風輕佻,哪怕我裝瘋扮傻混過去,我心裏還是害怕的。
“走吧,換衣服了。”他拿走我手上的吹風機。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走神了一會兒,我笑笑不做解釋,起身找衣服,顧雲強就強在不會多嘴。
我突然發現,我所認識的三個男人都不會多嘴,他們習慣性等我做完一切,然後不發一言,不會追問,我既感到放心又不安,女人的沒有安全感與生俱來,需要一次次反複認定才放心,我不知道是我認識的男人具有共性還是全天下男人都一樣。
我挑好衣服,他已經紳士的關門在大廳靜候,我換好衣服和他一起出門,他的衣服早在我挑選的時候就選好了,女人都有一定程度上的選擇困難症,男人就爽快多了。
下樓時,樓下正有人指揮著將紙箱子搬上去,正巧是我住的這樓房。
我牽著顧雲的手下樓,我八卦道:“怎麼有人還往這兒搬家啊。”
顧雲道:“我的大小姐,你還真以為自己受苦受累住的破舊,在帝都不少人都住的地下室好不,您就知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