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烈順著樓梯一路狂奔,到了這棟樓後麵的大街上,抬頭看到了大街上一個巨大的酒樓,上麵寫著“月月紅酒樓”,他的心髒開始狂跳。
“不知道誠子他們怎麼樣了?”馬烈快速向酒樓方向跑過去。
那扇足足有半尺多厚純鋼製作的鐵門半掩著,馬烈一閃身進了大廳。
滿地都是喪屍與人類的屍體,警察、服務員、喪屍的屍體彼此疊合著,胳膊、大腿、內髒混合著血液鋪陳在大廳的每一寸地麵上,馬烈從一個警察的手中掰出了一把染血的軍刀,青冷的帶著鋸齒印的刀鋒、極深的血槽,紅中帶黑的血痕。
他繼續向大廳內部走去,剛剛走出幾步路就聽到了一聲暴烈的槍響,一隻喪屍從二樓上驟然滾落,像一袋子沉重的麵粉一樣“噗嗤”落在了地上,一個巨大的彈孔完美的出現在喪屍的頭部正中央,紅色與白色交彙的腦漿子汩汩地往外冒出,喪屍的四肢仍舊在微微地抽搐著,輕輕地顫動著。
馬烈隨後才發現還有兩隻喪屍正在沿著大廳到二樓的樓梯往上緩慢地攀爬著,喪屍的身體上幾個血窟窿正在汩汩地往外流著鮮血,喪屍正在用它們奇特的彎曲著的四肢向樓上爬著,能想象得到嗎?人的手完全翻轉過來往前走路是個什麼樣子?
喪屍的口中往外流著粘稠的液體,帶著一種奇特的腥味,拉出了很長的距離。
“狗日的——————————————!”隨後一聲槍響,“殺不幹淨的婊子們!”
馬烈聽到這個聲音頓時渾身一抖,這不是霍誠嗎?
“呯!呯!”,連續兩聲脆響,一隻喪屍的身上濺起了一蓬血沫子,散彈槍的力量讓喪屍橫出去足足有三尺遠,肚子朝天趟在了地上,但是沒過多久,它又重新站立起來,一步步向著樓上爬去,這個時候另一隻喪屍也被子彈擊中,滾落下來。
“誠子——————————————————!”馬烈大聲的呼喊著他朋友的名字。
“誰?是烈子啊?烈子是你嗎?快走!快走!下麵這兩個不知道是什麼的什麼王八羔子玩意要命的很————————!”
霍誠聲嘶力竭的催促馬烈離開這裏,沒想到馬烈隻是問:“你們怎麼樣?”
霍誠:“都還好好的,那個姓付的王八已經被我們給宰了,你趕快走啊!”
馬烈笑了笑說:“那就好”,然後回過頭來,微笑的麵對著那兩隻已經發現了他存在的喪屍。
“嗷——————吼——————————!”兩隻喪屍一齊發出無比淒厲的叫聲,它們同時向馬烈爬過去,帶著周身的傷痕與切齒的仇恨。
馬烈急速向後退去,突然一俯身單手提起了一具警察的屍體,向著其中的一隻喪屍扔了過去,隨後馬烈不退反進,一個加速跑原地起跳高高躍起,手中的軍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銀白色的冷冽弧線,隨後一朵血花自喪屍的腦袋上驟然盛開,喪屍的腦袋由上到下整個被劈成兩半,另一隻喪屍剛剛回過神來又是一道銀白色的弧線,一顆八隻眼睛的腦袋平白飛出一米多遠,落在地上西瓜一樣滾動著。
接連兩聲響,兩隻喪屍先後落地,死絕。
此時霍誠他們幾個人已經從隱蔽的地方鑽出來來,同時傻傻地看著這一切。
馬烈回過身去關閉了那扇厚重的鐵門,栓得死死的。
原來霍誠他們按照馬烈的辦法,用盡了所有的積蓄,湊夠了錢,買了一把槍和幾顆手雷,直接衝進了酒店殺掉了那個姓付的和與他交易的商人,從他們身上搜出了三萬元錢還有幾張會員卡,本來應該能馬上跑掉,沒想到肖潘的小舅子垂涎姓付的親妹妹已久,隻顧著從姓付的身上掏手機找那個女人的電話,一時放鬆了警惕,讓飯店的一個服務員得到機會通知了警察,警察立刻趕了過來將這個地方圍了個結實,眼看著幾個人就要完活,卻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群喪屍,見人就殺,將那些警察殺得幹幹淨淨,隨後殺光了飯店所有的工作人員,霍誠他們等著喪屍和警察自相殘殺完了之後扔了幾顆手雷炸死了大部分喪屍,仗著一隻槍和喪屍不大會攀爬才撐到了現在。
“烈子,你現在怎麼?”
馬烈苦笑了一聲,隨後將自己的遭遇大體地說了一遍,“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霍誠他們幾個人聽得心驚肉跳。
馬平插話說:“烈子,既然外麵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平時就你主意多,能不能想個辦法離開這裏,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要不然,我們早晚會被這群喪屍給吃的骨頭都不剩。”
馬烈想了一會說:“辦法倒是有,不過大家都得聽我的。”
肖潘說:“我們當然都聽你的!”其他幾個人都點頭同意,唯獨有個長了一張驢臉瘦的像猴子一樣傴僂著背的人眨巴了一下自己的三角眼,挪了挪自己的那條瘸腿,不停地打量著馬烈。
馬烈明白這個人就是肖潘的小舅子。
肖潘狠狠踹了他小舅子一腳,他小舅子這次放下了一張死人臉,換上了一張笑臉,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馬烈:“距離這個地方不遠,有一個防空洞,因為這幾年聯邦境內的戰火已經波及到了北河市,所以防空洞裏經常會放著一些食品和水,還有藥品,防空洞的大門是一尺厚的精鋼打造的,十分堅固,在那裏我們可以撐上一段時間,等待著政府的救援隊。”
肖潘的小舅子一聲怪叫:“嗨,好,那我們現在就走吧,防空洞,嘿嘿,馬烈兄弟,你可真有辦法。”
馬烈心裏一陣惡心,肖潘因為家裏窮,一般的姑娘看不上他,這才沒辦法找了一個離過兩次婚的女人當老婆,每個月的還要補貼這個什麼都不是的小舅子,真是苦命了。
“現在不行,我們得等到入夜,而且也不能走地上。”
“不走地上,從哪裏走啊,從天上飛啊?”肖潘的舅子一臉的困惑。
“走地下。”
幾個人按照馬烈的吩咐先是從酒店的廚房裏找出了做飯用的植物油,然後將滿地的屍體堆在了一起,之後又將油全部倒在了屍體堆上,然後找到了酒店外麵下水道的入口,整個過程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腳都用手巾包得嚴嚴實實的。
夜,日沉,星一顆顆升起。
馬烈打開了門,在鑽進下水道之前向著屍體堆開了一槍。
屍體堆劇烈的燃燒起來,火苗子騰空而起足足有三米多高,順著地毯等酒店裏易燃的物品爬上了二樓、三樓,惡臭的燒屍體的味道向四周散去。沒過多長時間,整棟樓變成了一片火海,四周所有喪屍在這熾熱的高溫下心驚膽戰,遠遠地躲到了一旁。
而馬烈他們幾個人則在下水道中沒命地爬著,爬出一段距離就小心翼翼地爬到上麵去打開井蓋,看著大火燃燒的地方確定方位,連續三次之後,馬烈已經確定了通向防空洞的路線。
“烈子,現在我算是服了你了,你可真夠聰明的。”
霍誠猛拍了下馬烈的肩膀。
“馬烈兄弟,你怎麼就能確定我們現在走的路線一定就能到達你說的那個防空洞呢?如果我們到不了怎麼辦?在這個地方各條管道交叉縱橫,稍微一不小心就進了叉子路,到時候恐怕不等那些喪屍來吃我們,我們早就餓死在這些蜘蛛網一樣的管道裏了。”
肖潘的小舅子從牙縫裏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這麼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