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坦致是突然想到那一天和劉遠誌商討著要推行武誌神功地事兒來。那時劉遠誌就馬上找過來了台筆記本,急衝衝地開始輸入漢字起來,張坦致奇怪地湊上來瞅了瞅,劉遠誌一手繽紛,一行又一行內家功夫硬功要訣不停躍於銀幕的上麵,輸入漢字快得,一點也不次於自己。
想不到劉遠誌亦有自己地筆記本,原先以為劉遠誌隻會揮刀搞槍,張坦致禁不住奇怪問了聲,“誌遠,你何時學到用筆記本啦?”
劉遠誌卻白了他一下,“門主,雖說本派久遠流長,但是你也別將咱們都當做古物行不行。現在哪個還不會用筆記本呀,要不會衝浪,不會用QQ也不免太掉隊了巴。
從前我倒是沒接觸到這玩意兒,幼時連讀書地時間都不穩,可是到了派裏之後,清閑著百無聊賴的時侯,也開始學起這東西來。不用真不曉得,天下竟然還有那麼好玩兒地東西。”
有了話茬,劉遠誌地興致好像更加大了,“何況筆記本裏邊還有許多好玩兒地東西,門主玩兒過那一款天劍巴,萬劍奇發,神雷轟頂,恐怕即便是真地神仙也不怎麼樣巴。還有許多也好玩兒地遊戲,隻是現在大家都開始玩網絡遊戲了,這玩意兒就是練級起來實在忒花時間了,不一整天浸在上邊就根本打不贏旁人。
我沉溺在那玩意兒上地時侯,門主你還沒有見到過呐。
不過,以後給李師哥狠狠地責斥了一大通,方才決意不在玩兒了。”
在電鬆果腺驗升仙地感覺呀,張坦致那時隻是笑聲不止,現在卻突然感到有些悲傷地意頭在裏邊,這很多人全部都在耗費一生地時間願望升仙,上升地可以有幾個。傳聞中武當山那一位大名鼎鼎地張三峰,最後也不是隻能夠憤慨寫上遺言,“天道不可以憑借”。
可憐花掉了一生去修練,甚而連童身也沒有得破,最後還不是隻能夠怏怏而去。人生短撅撅數十年,是去享受這絢爛地轉眼絢彩,還是鋌而走險地去靜靜修練,某些人生來有希望升仙,某些人卻是在中途再沒有辦法邁入,升仙真地那麼很值得去冒險嗎?如果是自己真升仙了,福蘭咋辦,自己能夠狠心瞧她生死老病麼?
現在自己是邁入這個廟門了,不但觸到普通人不可思議到地尊榮,並且好像還看見了升仙地希望,但要是沒碰上楚道人,自己興許就象平常金領這樣,拿份好地工資,找一個算貼心地老婆,生死老病在大輪回輪回,或也沒有浴火重生,那麼這生到底又為什麼而奔波,莫非隻為了滿足族類繁殖,或為大自然維持一個生靈鏈地循環往複?
人生地目的是什麼,這個大題古往今來有多少人全部都在討論,張坦致從前會大笑話這些肚皮飽了沒事兒幹地人,沒有想到了現在他也成了蘇格拉底所言地那一種,自勞作中超脫出來地思索者,在在這星辰裝飾地星際下,在這富貴現盡地一刹那,他也不自禁陷入了這恒古地話茬中,從哪裏來,為什麼而去,那些曆經太古地小星星可曾見過什麼。
月光隻是無聲的閃耀,好像沒聽見張坦致心裏地問題,好像不曉得咋答複這一個問題。張坦致發呆了很久,突然靈機一動念,這修行的人所求地大路,恐怕也與這個大論題脫不開關係。
大路是什麼東東,或甚而什麼叫修行,張坦致依然僅有一個朦朧地定義,可是所謂的從勞作中解放出來這件事情,不管佛家境家,甚至歐美地宗教,也都是最大地受益人,光這些萬萬信教者地資助,就足夠讓修士不用想生存問題,好像注定要充做起思索者地腳色。
芸芸大眾在似有意似無意間就構成了這一種以修行者為塔頂地生物金字塔金字塔,莫非思索這一個問題自身,就是這個世界惟一組合地方式?
倘若存在就是合乎情理,那麼這一種組合為什麼而存在,而自己地存在在這個組合裏邊有又什麼合乎情理地解釋。張坦致隱約有些體驗,雖說感到結果在一伸手就可以摸得到地地兒,卻摸不著那詳細地思緒,隻感覺一種東西在慢慢的顯露,徐徐成型。
跟本無需去識別辨識,無需在討教驗證,他條件反射地就曉得,此物名叫“問道之心”,就是自己參道地起跑點。
問道之心影影綽綽,不知道所在,雲裏霧裏,但是張坦致地思惟卻慢慢的開展,沉溺在這似是而非地感覺之中。在這感覺裏邊,周圍沉寂一片卻喧嚷不止,外邊黯然無色卻絢爛紮眼,大音希生,大相無形無質。
又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興許還沒一秒,興許過了一生,麵前突然一亮,好像新生的嬰孩剛才眼睛睜開了,星際竟然象無邊無際地攤開在自己跟前,而自己,自己…他突然發覺竟然找不著自己,自己好像就成了這星辰中地一顆,感覺又象這月光竟然都收納在自己心裏,正紛紛的出口,想訴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