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大牢裏。
木曉歌瑟縮的瞪大眼睛,昏暗的燈光,依然看不清自己的具體位置。
她臉色蒼白極了,本就虛弱不堪的身體更是難以支撐,暗黑的牢房,不時傳來哭嚎,聲音淒厲,更添恐怖。
她向後縮了縮,大大的眼睛有力無力的眨著,自己怕是等不到行刑,就會死掉吧!
細細碎碎的聲音滑過,牢門咚的一聲大開。
借著微弱的燈光,木曉歌抬起頭。
“瞑哥哥!”木曉歌的眸子亮了一下忽的又黯淡下來,暮雪暝將她抓進來,怎麼會放自己出去呢?
“為什麼要害死她?!”暮雪暝的聲音冰冷,陰霾。望著木曉歌的而眼神複雜而憤怒。
“瞑哥哥,我沒有害媚兒姐姐呢!”木曉歌軟綿綿的靠在牆上,低垂下眸子“我問什麼要害她呢!都沒有害她的動機。。。。。”木曉歌忽然失聲的笑了起來,聲音輕輕的,確分外的無奈。
“她臨死前的話還有假嗎?!”暮雪暝聲音冰冷,將死之人的話又怎麼會虛假呢?
知人知麵難知心!
“是嗎?媚兒姐姐也這樣說麼?”木曉歌閉上眼睛,一滴淚珠兒滑過,她不懂!
“盡快招供吧!”暮雪暝冷冷的望了木曉歌一眼,心裏生生的揪痛了一下。
看著暮雪暝離開的身影,木曉歌的眸子漸漸渙散,而後直直的昏厥了過去。
是夢嗎?
虛弱的木曉歌無力的掙紮,後麵依然有怪物一樣的蟲子追著自己,它們一會幻化成暮雪暝,一會幻化成鍾雨菲,一會幻化成阮媚兒。。。。。。
身子一顫,便醒了過來,手腕疼痛異常,木曉歌睜開眼睛,微微一怔。
前方昏暗的燈光下,鍾雨菲妖嬈的坐在藤椅上,似乎在欣賞著她痛苦的掙紮。
木曉歌動了動身子,方發現自己被綁在架子上“你來做什麼?”木曉歌聲音低低的,每說一句話,似乎要耗盡自己所有的力氣。
“哼哼,沒想到我們的種田王妃也有今日!”鍾雨菲站起身子,緩步走了過來,低喃道“好好的蔬菜水果不去種,倒去養些奇怪的蟲子!”
木曉歌望著她,似乎有些恍惚,蟲子?
“這個暗自有我來待審了,來人,給我打!直到她招供為止,不招就不許停下來!”鍾雨菲惡狠狠的下命令,今日總算可以將鬱積的惡氣給發泄出來!
“鍾王妃小人得誌罷了!”木曉歌隻是淡淡的望著她,腦子越發昏沉起來。
鞭子夾雜著火星氣,抽打下來。
每一鞭下去都會在皮膚上留下深深的血痕。
還有比這更痛的麼?她從一出生,似乎就生活在巨大的疼痛中呢。。。。。。再也沒有比這樣更痛的痛了!
父母雙亡,她不痛。
親人相繼拋棄離去,她不痛。
被鄰居家狗咬傷,她也不痛。
得了白血病,她依然不痛。
武哥哥要結婚了,她確拚命拚命的痛了起來,痛到自己寧願死掉,也不要目睹著他的幸福再活下去。
想到此,木曉歌大大的眼睛蒸騰起霧氣,一圈一圈,化作淚水,在瞳仁裏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