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曜也深有同感地說道:“你說的沒錯,也許是從昨晚我才完全看透皇帝這些年布的局。”
自從賢王造反之後,光宗帝性情大變,但他始終是一個很有抱負的帝王,也曾經是英明的君主,即便他變得越來越不像他自己,可骨子裏的很多東西沒變。
或許在十年前他就覺察出向瀚的身份很可疑,但卻按兵不動沒有查明真相,而當時大秦朝陸家、蔣家勢力太大,他想對付也對付不了,或者說光宗帝很早就知道陸家有謀反之心,但陸家在大秦朝是一棵紮根很深的大樹,要想連根拔起不容易。
所以,他配合陸丞相那個奸細和他的同黨在“臣戲君妃”的戲碼裏扮演了自己最在行的暴君,用左家九族的鮮血來挑起大秦朝那些忠心正直的文臣武將和百姓們來對付陸家,因為沒人不知道左家九族被滅最大的禍首是陸家的人,所以他把陸家推到了風浪之前。
最後如他所願,陸家倒了,外戚權重的蔣家也勢弱了,野心勃勃的惠王和蔣皇貴妃也被他趕出了皇都,如今劉家也再沒有往上爬的機會,比起一無是處的大皇子,心思計謀並不顯山露水的四皇子更適合做一代君王。
或許,如果沒有五皇子離奇的身世和前後差別那麼大的轉變,也或許沒有皇室老族長的支持,那麼就連容曜也認為,四皇子向昊會是大秦朝最適合坐上那個位置的人。
但沒有“或許”和“如果”,如今皇室老族長、現任族長和族老們都認為向瀚才是天之所歸,是大秦朝的真龍天子,光宗帝傳位給四皇子是在逆天而行。
一盤棋如果黑棋突然變了白棋,那麼整個棋盤的局勢都會發生變化,就是不知道最後是誰輸誰贏。
不管最後,暫時還是光宗帝這個計謀了很久的皇帝贏了。向昊在傳位聖旨下達後的第三天就舉行了新皇登基儀式,而光宗帝太上皇也隻做了七天,就去向他的列祖列宗當麵告罪去了。
劉妃殉葬的聖旨沒變,雖然被封為銘王的向瀚對於劉家和劉妃都再沒有什麼感情,但顧瀟雅卻不能讓她就這樣死去,在劉妃被執行殉葬之前,容曜幫顧瀟雅安排好地方之後,她單獨去見了劉妃。
“沒想到我劉知玫臨死之前最後見到的一個人會是你!”如今的飛燕殿冷清極了,比冷宮還要冷,心灰意冷的劉妃已經被這幾日的消息打擊了一次又一次。
“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顧瀟雅看著她冷冷問道。
沒想到,劉妃看著她不屑地冷笑道:“我對你有什麼好說的,你是大將軍府的夫人,我是宮裏的劉妃,咱們之間沒什麼可說的。我隻是好恨,好恨,如果我快一步,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哈哈哈!”
顧瀟雅能明白她此時說的意思,或許劉妃在光宗帝生病之時有了弑君奪權的念頭,但還沒等她去實施,光宗帝就先下手為強了,說實話,就連她都覺得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