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慕容子烈惹怒皇上被禁足的消息傳揚開來的同時,不但是整個後宮的風向在一夜之間發生了改變,甚至就連朝堂之中,人人口中提到的六皇子的頻率都漸漸的少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太子爺現在如何如何,皇後娘娘如今又如何了。
其實也難怪,楊婕妤得寵的時候,六皇子慕容子烈最得聖心,甚至有流言說他遲早是要取代如今的太子爺登上大寶的,至於皇後娘娘,人老珠黃如何能與楊婕妤相比呢?不管這流言是誰傳出來的,整個後宮和朝廷,可沒少有人上趕著巴結楊婕妤母子,就盼著他們一朝得勢跟著雞犬升天。
當然,這也隻是以前。
連日以來,發生的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兒早就讓眾人看的瞠目結舌。先是慕容子息被關進了天牢,本以為皇後母子會就此失勢,一切塵埃落定,可沒想到最終卻是被好好的放出來了,而真正倒了黴的卻變成了楊婕妤母子,降了位份不說還被禁足,聽說一連多日皇上也沒問上一句,如今就連六皇子也觸怒了龍顏被禁足了。
眾人看在眼中,不免要暗自揣度,尤其是那些個從前跟在他們身前身後巴結的,這會兒一個個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眼下這種情形,一個鬧的不好就是楊婕妤母子失勢,真要是那樣,他們這些平時走的最近的人可真是有苦說不出了!不但從前付出的心血沒有了回報,就連日後會不會被牽連也是說不好的事兒,為今之計,還是各自想辦法趕緊將自個兒摘出來吧!
宮中之人的鼻子一向是靈敏無比,不過是稍稍思索一番,竟是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調轉在秦皇後和慕容子息的身上。
畢竟,人人心裏都清楚的緊,未來的儲位之爭,唯一能與慕容子息抗衡的就是慕容子烈,如今楊婕妤母子成不了氣候,那秦皇後和太子就是一支獨大,那些個原本站錯了隊伍等著看秦皇後母子笑話的人現如今可是擠破了腦袋的想在他們麵前露個臉兒,而一連幾日,整個東宮的門檻都快被人給踏破了。
“李小姐,現如今不但是宮中的主子不停的上門求見,就連朝中不少官員的家眷也都紛紛送上了帖子,按照您的要求,奴才都給他們回了,可貴人們送上來的禮品是在不好推辭,如今咱們東宮的庫房都快要擺滿了,您快給奴才們想個辦法吧!”
苦著一張臉,小夏子畢恭畢敬的送上來一卷寫的密密麻麻的禮品單子,李小九不過是接過來隨意的撇上一眼,立刻就暗暗的咋舌了。
都說天家富貴,可究竟富貴到什麼程度,如今她可算是見識了!
宮中的主子們送上來的大多是禦賜的東西,一水兒的金銀珠寶,若說是價值連城也不足為過,隻看著這一條條一件件的東西,李小九就覺得眼花繚亂。當然還有朝中官員的家眷供上來的各色珍奇玩物,估摸著是按照慕容子息之前的喜好準備的,價值倒是其次,卻勝在東西實在是精巧無比。
小夏子還在唉聲歎氣的感歎連連:“小姐別看這些東西多,與皇後娘娘那邊兒比,才是真正的小巫見大巫呢,聽說皇後娘娘身邊伺候的芊桃姐姐,光是打點那些東西都忙的腳不沾地了,依奴才這副小身子骨,哪裏經得起這般折騰喲!”
瞧著小夏子擠眉弄眼裝可憐的樣子,李小九忍不住打趣了他一句:“你還跟我賣乖?依我看,夏公公如今走走路也生風,不知道有多威風呢!
慕容子息的身份水漲船高,東宮的奴才們自然是神氣一些,走在哪裏不被人羨慕著、巴結著?如小夏子這般有些頭臉的,更是差點被人給供起來了。
小夏子哎喲一聲,連連擺手道:“李小姐,您可別拿奴才逗趣了,這是怎麼說的,奴才們還不都是沾了您的光彩!您才是真佛呢,奴才隻盼著能給您提提鞋就是祖上積了陰德!”
他這話一落地,扶柳可忍不住啐了他一口:“好個沒臉沒皮的奴才,給小姐提鞋哪裏輪得到你啊!”
小夏子連連點頭稱是,眼珠兒咕嚕嚕一轉,笑嘻嘻道:“這自然是扶柳姐姐的差事,我是不敢跟姐姐爭的。”
扶柳才要滿意的點點頭,一轉身卻回過味來,立刻橫眉怒目氣咻咻的罵道:“你竟然敢打趣我,看姑奶奶不扒了你的皮!”
說著,追著小夏子就要打,小夏子也是機靈,雖然不敢還手,可躲閃的本事卻是有的。扶柳在後麵追,他的身子就好似泥鰍一樣粘滑無比,愣是讓人進不了身,口中還不斷的求饒:“哎喲,好姐姐,我這是真錯了,您好歹饒了我這一會子吧!”
二人這一鬧騰,整個屋子裏的氣氛倒是活躍無比,李小九接過翠柳遞過來的燕窩羹喝了一口,眼角帶笑道:“好了,鬧一會兒也就罷了,可別把我這屋子裏的東西打了,不然本小姐就把你們兩個賣了解氣!”
李小九一開口,扶柳和小夏子的動作幾乎在同一時間就停住了,小夏子倒始終是笑嘻嘻的,扶柳卻是不依不饒的向李小九告狀:“小姐,這小夏子的嘴巴也太壞了,依奴婢看,該好好的掌嘴,沒的教壞了太子,辜負了小姐的一番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