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夫人叩拜佛祖許願,直起身來,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雖然已經年過四十,可是這容貌還是十分嫻靜美麗,風韻猶存。隻不過,常服太過華貴,讓人有些不敢靠近罷了。
“施主此番前來,似乎是有些心事?”一直立於旁邊的主持,微微抬眼看了一回燕夫人,沉穩說道。
燕夫人聽聞主持問道,也不隱瞞,隻歎口氣道:“府中有些煩心事,隻恐怕,是又要添些憂愁了。”
說道這裏,燕夫人回憶起府中新過門的媳婦的臉,便不由的是一陣顫抖,當真這樣詭異的事情都能讓燕家碰上,真是該好好的拜拜佛祖了。
主持聽出燕夫人話音中帶著一絲憂愁,隻合掌行了一禮,道:“俗語有雲,船到橋頭自然直,夫人莫要太過掛心了。”
燕夫人也隻能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道:“若真是不掛心,那便好了,隻可惜……”
說著說著,似乎是有些說不下去了,也隻自己無奈的搖了搖頭。
主持微微一笑,卻是忽然說道:“施主心情煩悶,不如去這後山走走吧,山中的花,要落得晚一些呢。”
燕夫人素來愛花,聽到這話,臉上浮現起一絲笑意,對著主持行禮道:“如此,那是甚好了。大師多保重,我先告辭了。”
主持輕輕一笑,還了一禮,隨即朝著佛堂內殿走去了。
而燕夫人一行聽聞山中還有花未落,心中的煩悶似乎也是去了一些,隻當是散散心,收了收自己的常服,帶著四個丫鬟便朝著後山前去了。
剛剛來到後山,卻隻見山中果然如同那主持說的一樣,有些早已落敗的花此時開的正好,放眼望去,一片景色美不勝收。燕夫人頓時大喜,多日來心中的鬱悶不由得少了幾分,麵上也帶了一絲的笑容,將手中持的佛珠收緊,便循著這條花道往前走去。
果然寂靜幽林之中,花香四溢,當真是一片美景。燕夫人吸了一口氣,心中倒是十分的愜意。
“春月,采些花回去,這山中的花當真是美的緊。”燕夫人喜上眉梢,素白的手指伸手采了一朵,放在鼻尖輕嗅一回,頓時香氣撲鼻,眼前也是一片豁然開朗。
“是。”春月急忙答應著去了。
燕夫人將手中花握緊,進去往前走去,卻不想剛剛走了兩步,卻是忽然聽到竹林深處忽然傳來了一陣清脆明朗的聲音。
悠悠揚揚的,倒不似這塵世之調。
燕夫人一愣,眯眯眼抬頭看的時候,卻是隻看到一道白色人影從不遠處的竹林走了出來。白色的道袍穿在身上,年輕的麵容上帶著一絲笑意,雖是個道士的模樣,卻是比道士更加出塵。
“莫問前塵,莫問後世,因緣果報,自有天定。”悠揚的嗓音又傳了下來,字字都敲在燕夫人的心上。
燕夫人頓時醒悟過來,走上前去攔住了那道士,有些奇怪的問道:“這裏是佛寺,你這道士,怎會來此?”
聽到這話,那年輕的道士卻是輕輕一笑,道:“前麵是千佛寺,可這後山卻並不是,貧道,隻不過是來後山賞花罷了。”
聲音甚是溫和,再配上那一張溫文爾雅的臉龐,燕夫人自然是十分信服,看了一眼眼前的年輕人之後,燕夫人開口道:“這位大師,難不成能算這命?”
道士聽到這話,道:“天命不可違,貧道也不過是披個命格罷了。天命可不敢算。”
這般忽悠人的話從風清朗的口中說出來,竟然如同真話一般,哄的燕夫人頓時心中敬畏十足,不由得道:“原是如此。”
語氣中都帶了一絲的沮喪。
風清朗瞥了燕夫人一眼,卻是笑道:“若是貧道沒有猜錯,夫人最近這家中,似乎並不太平呢。”
聽聞此言,燕夫人頓時眸中冒出一絲亮光,道:“正是,大師所說,正是家中之事。”
風清朗聽完,不由得點了點頭,道:“貧道亦是猜到了幾分,夫人若不嫌棄,不如讓頻道來為夫人測一字吧。也好知道,這日後該如何做。”
聽到這話,燕夫人亦是點點頭,一行人尋了後山的一處石桌坐了,風清朗拍了拍自己的道袍,笑道:“此地簡陋,就請夫人在這帕子上,寫下一字吧。”
燕夫人隨即拿起手中的帕子,將帕子鋪在了青石桌上,略略思考一分,落下了一個字。
風清朗目光一直落在燕夫人的手上,等到她寫完,風清朗看了一眼那帕子,眯了眯眼睛,做出一副沉思的樣子。
那燕夫人見狀,心也不由得微微緊了一分。不知眼前這年輕道士究竟會說出怎樣的話來。
半晌,風清朗卻是忽然睜開了雙眼,笑得一臉諱莫如深,道:“隻怕夫人家中,最近是要出一番禍事呢。”
“什麼?”
此時,正是竹葉林瀟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