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西鏡瞳孔一緊,伸手將玉佛接住握在了手中,抬眼看向慕容子息,道:“還真是多謝太子殿下贈還了呢。”
“不必客氣,來日方長。”慕容子息輕笑,眼眸之中亦是帶著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似乎是藏了萬千星辰一般,讓人捉摸不透。
說完,便是轉身離開了藥圃。
明西鏡目光緊隨著慕容子息,見他一臉無常的從藥圃之中走了出去,心中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果真是名不虛傳的東宮太子,風清朗有這樣的人護在左右,可當真是有些麻煩,明西鏡微微垂眸,心中思緒漂浮萬千,隻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從藥圃的另一側走了出去。
頓時百花穀中恢複了一片往日的寂靜。
慕容子息隻拍了拍自己的衣袍走在路上,可還沒等自己走兩步,身後便傳來了一絲異動。挑挑眉,慕容子息無奈的道了一句:“下來吧,樹上可是沒有地上舒服。”
話音剛落,隻見身後十幾步遠的樹梢上,輕輕的落下一個人。不同於往日的裝束,今日這人裝扮似乎格外的講究,一身白衣瀟灑倜儻,看起來格外不同。
慕容子息聞聲轉頭看去,見到自家師父的樣子之時也是被嚇了一跳,有些不明所以的瞪著賦仙老鬼,道:“你作甚穿成這個樣子?”
隻見賦仙老鬼一改往日作風,今日竟然著了一身白衣,額間碎發也全部被收攏了起來,發冠整整齊齊的帶在頭上,看起來竟然比平日裏多了一絲的俊朗儒雅,一舉一動之間皆是文人之風。
可他這幅樣貌,落在慕容子息的眼中,便仿佛見了鬼一般。
“你這是要作甚?”慕容子息見賦仙老鬼不答話,隻好又問了一遍。
此時明淵才一副緩過神來的樣子,唇角微動,幽幽的答道:“沒什麼,隻不過是想要些不同的感覺罷了。”
“……”慕容子息自然不會信他說的話,左右看他一眼之後,涼薄道了一句,“隻恐怕是又被穀主拒絕了吧。”
“……”一聽這話,賦仙老鬼頓時如同泄了氣一般,剛才還意氣風發的模樣頓時消失不見,變得沮喪了起來。
果然是因為這樣。
慕容子息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人家不喜歡你便不要再多糾纏了,越是如此,隻恐怕雲鳶穀主會更加的不喜歡你。”
聽到自己的徒弟說這話,明淵頓時如同炸了毛一般,憤憤道:“逆徒,有你這般說為師的麼?”
語調雖然是惡狠狠的,可是卻依舊是藏不住那一絲的落寞之意。
慕容子息又豈會聽不出來,隻不過這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師父的事兒,他可真是一點忙都幫不上。
“不過師父你也莫要灰心,既然已經到了這百花穀,你便多加努力就好了。”許是不忍見到他師父一臉的落寞之意,慕容子息忍不住寬慰了幾句。
聽到自家徒弟這不痛不癢的關懷,明淵不由得嗤鼻哼了一聲,剛想要繼續說話,卻似乎是從他的身上聞到了一絲什麼味道似得,頓時皺了眉。
“你剛才去過哪裏?”明淵不禁皺眉,話音也不似剛才的輕巧,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慕容子息一愣,如實道:“藥圃。”
“藥圃?”明淵挑挑眉,道:“是不是還見了其他什麼人。”
見明淵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太尋常,慕容子息便點點頭誠實回答:“見了明西鏡而已。”
“明西鏡,那個西延六皇子?”聽到慕容子息這般回答,明淵心中不禁有了一絲的答案。
慕容子息點點頭,隨後又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麼?難不成是出了什麼差錯?”
明淵伸手摸了摸慕容子息的額頭,確定沒有什麼異樣之後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道:“西延六皇子的迷骨香可是出了名的毒藥。旁人若是中了這迷骨香,隻恐怕是連半個時辰都撐不過去了。”
“哦?”慕容子息挑挑眉,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繼續道:“這麼厲害?”
“你可切莫要當兒戲!”明淵瞪他一眼,道:“這香可是十分的要命,方才你與他站的很近,這味道便傳到了你的身上,若是他真有心想要殺你,倒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說來,那我還是要謝謝他了。”慕容子息眼眸一眯,嘴角帶了一絲輕蔑的笑意,道:“不過他身上有一件東西,到還真是個寶貝。”
“什麼?”
“一個小小的玉佛,想必師父你,大概也很感興趣吧。”慕容子息輕笑一聲,轉身要走的時候輕輕的拍了拍他師父的肩膀,道:“夜半三分,徒弟可是恭候師父的大駕呢。”
說完,便邁著步子輕巧的離去,隻留下明淵一人站在原地咬牙切齒。
“果然是逆徒!”